穿到圣父黑化后(270)
“可即便如此,它也能够识破恶鬼规则。”
“我曾经以为,食鬼鸟必须亲眼见到恶鬼,才能识破恶鬼规则,可读过一本古籍之后,我就明白了,食鬼鸟如果捕捉了足够多的鬼气,也能试着分析恶鬼规则。”
“我走访了三十九户人家,还去了蔷薇院,在各处都收集到了‘恨鸳鸯’的鬼气——当然不全是,也有些是其他恶鬼,这些已经排除了。”
“之前提到的两个共同点,青梅竹马和去蔷薇院求过姻缘,我都在芝麻糖身上得到了确认。并且,芝麻糖能感觉到,‘恨鸳鸯’的规则只有三条。现在只剩最后一条了。”
“殿下聪明绝顶,我想麻烦殿下和我一起,根据芝麻糖的反应和这本记录,试着分析出第三条规则。”
“殿下,意下如何?”
李棠华凝望着她,忽而一笑,说了一句看似不相关的话:“挽琴,我真怀疑你用同样的词语夸过乔门主,可是,你却不和他一起做这件事,是为什么呢?”
不待商挽琴回答,太女殿下就自己摇摇头,稳重地说:“可不论你为了什么,我信我们志同道合。我答应你,事成之后,一定善待乔门主。”
商挽琴慢慢翘起嘴角。
“谢谢你,殿下。不过,再加上一只芝麻糖,和我那可怜的小姨吧?”
李棠华点点头,去拿了纸笔来,两人一同写写画画。
片刻静谧后,李棠华没抬头,却忽然道:“你也该善待自己。”
商挽琴笔尖一顿,重又继续。
“殿下放心,我已经明白这点了。”
第一百零一章
商挽琴在宫中留宿一夜, 第二天晨钟响起时才出了宫门。她半夜里只眯了一会儿,这会儿直打哈欠,但心里转着事睡不着, 就推开车窗,吹吹清晨的冷风。
结果没走多久,她就看见晨光中行来一匹瘦马。那马看着是匹老马, 说不出到底是棕色还是黯淡的花色,整个儿蔫巴巴的,迈着缓慢的步子走来。
一个人牵着老马,也不紧不慢地走着。这个清晨不算很冷,他却已经裹上了裘衣,鬓边碎发略有枯黄,显出几分暮气, 但那面容却又是年轻的。尤其当他停下咳嗽,抬眼看来,那目光比天边的晨星更清寒,叫人陡然一个激灵。
“表兄……?”
商挽琴吞回半个呵欠, 示意马车停下,自己推门而下, 脚还没沾地,脸上就笑开,问:“你怎么来了?难道是来接我的?”
他说一句“是”,又对驾驶车辆的侍者拱拱手,寒暄几句。他说话时略伴着咳嗽, 但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 显得很从容。
商挽琴全程盯着他看。
等辞别了宫中侍者,两人并肩往回走, 她就偷偷凑过去,小声说:“表兄,你刚才好有气度哦。”
“唔?”
“就是那种……很像你的风度!”她笑眯眯,“让我想起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你也是牵了一匹马。”
他想了想:“在金陵城外的驿站?”
她吃了一惊:“你记得?我还以为你没在意。”
他笑起来:“记得的。”但并不说更多。
商挽琴也没问更多。
他们慢慢走在愈来愈亮的晨光里,耳边是洛京城渐渐苏醒的声音。鸡鸣,犬吠,开坊门,小孩的哭叫和笑闹,牲畜的走动和气味……
商挽琴瞄他一眼,背着双手,往他身边挪了挪。
他没动,还牵着他那匹又老又瘦的马,不紧不慢地走。
“和太女商量得如何了?”他问。
“有眉目了。”商挽琴说,“表兄呢?”
“我?没有头绪。”他似有感叹,“被太女比下去了啊。”
“也不能这么说,太女手边的线索更多嘛。”商挽琴笑嘻嘻的,一句话就轻巧地带过,又指一指腰间的藤笼,“芝麻糖倒好,睡得呼呼的,现在还没醒。”
“它就是被你惯得懒怠了些。”乔逢雪不在意地说了一句,又问,“这么说,你想好怎么做了?”
“想好了。”商挽琴说,“就是还得表兄帮忙。”
“自然。”他一口应下,“回去再细说。”
两人又走了一阵。日头升高了,金灿灿地照下来,天空的蓝色也愈发明亮。在这明灿的秋日里,马儿打了个响鼻。
“表兄为什么牵了匹没见过的马?”商挽琴问。
“原来音音注意到了。”他唇边多了一点似有若无的微笑,“我还在想,你莫非没注意到它。”
“我当然注意到了,但我在等表兄主动解释。没想到啊,表兄原来是在等我主动开口。”她煞有介事地叹了口气。
他抬起手。
商挽琴偏了偏头,却看见他的手临时一转,落在了马儿头上,慢悠悠地拍了几拍。她略呆了一呆,若无其事地调整好表情,继续背着手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