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圣父黑化后(22)
商玉莲觉得她可怜极了,她那兄长也真是畜生极了,可一想到他们说的二百两银子,她就忍不住地想:那钱究竟是哪儿来的?如果是……为什么又偏说是音音做的?
难道,音音那愤怒委屈的模样,并不是装出来的?难道,她说“是温香陷害我”吗,其实恰恰说中……?
她并没有证据,也没有答案,可心里落下了阴影,到底就疙瘩上了。
可事情没查明,这话就不好和音音讲。
商玉莲心情复杂,忍着不叹气,只又舀了一碗汤,推给孩子,叮嘱道:“好好吃饭啊,乖。”
那孩子有点奇怪地看来一眼:“小姨,你还是别对我这么慈爱了,我好不习惯。”
这孩子!商玉莲登时有点气,又有点愧疚,最后伸手在她额头轻轻一点:“你啊,要是乖乖待在这儿哪里也别去,不给我们添麻烦,我就对你更慈爱。”
商挽琴并不当真。
她眯眼一笑,模样乖巧,心里想:那可不行。
酸鸡是不想当的,可事情也是要办的。
*
商玉莲守了她一整天,直到睡觉前才离去,还特意锁上了门,又启动了院子中的阵法。
这阵法是古籍里记载的,又被乔逢雪亲自改造过,十分精巧,困住一个法术平平的表妹,并不成问题。
但困不住商挽琴。
是夜,她留好字条,背上包裹,仔细将乌金刀在腰间系牢,换上最耐用的靴子,再换一身青黑色的、不起眼的劲装,就利利索索翻了墙。
精妙的阵法,对她宛若不存在。
今夜没有月亮,群星闪烁,为天地间的浓黑添上一层微光。
商挽琴没有借助任何照明工具。她轻巧地踩着瓦片疾行,没发出丝毫响动,眼睛里的瞳孔像猫科动物般放大,显出一丝妖异。
夜已深,金陵城静悄悄的,只有打更的声音远远传来,再有零星几点灯笼的光。玉壶春的主楼高高伫立,朱色的梁柱在夜色中也十分威严美丽。
商挽琴没有往外走,而是翻身上了主楼楼顶。
她往西面看去,眼中闪过一连串光华,直到找到翠屏山的准确定位。
虽然非常嫌弃兰因会,但不得不说,兰因会有些很好用的法术,比如千里一瞬的疾行术。只需登高望远,凭法力定位,就能以日行百里的速度前往。
商挽琴本打算动用这个法术。
但在施术前,她的视线却捕捉到了一个人:一道人影,同样站在高处,也同样望着西边的方向。
甚至,同样做出了遁地法术的起手式。
如果不是兰因会法术特殊、弟子很好辨认,商挽琴简直要以为那是同行。
现在,她却只一愣。那竟然是她认识的人。
那不是江雪寒吗?虽然他此刻一身黑衣,又换了个有些落拓的低马尾,但她绝不会看错。
看起来,江雪寒似乎也想前往翠屏山……他去干什么?莫非要做什么坏事?
商挽琴多了个心眼,立即决定跟上去。
她跳下主楼,身形轻盈如燕,鬼魅般飘忽而过,倏然出现在那人身边。
她伸出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好巧,这位兄台,你也要去翠屏山吗?”
寂静的夜里,她的声音幽幽响起。
“不妨带我一起啊。”
*
深夜。无月。风高。
以及:突然响起的、如泣如诉的幽怨女声。
“……何方恶鬼!”
江雪寒低喊一句,从墙上栽下去,一个空翻才落稳,像是吓了一跳。
商挽琴从墙上探出头:“江雪寒,你好啊。”
江雪寒略瞪大了眼。他一身黑衣,头发扎得随意,脸边几缕碎发,显得年轻不少,连脸上的伤疤都不那么凶恶了。
他愕然片刻后才道:“商,商挽琴?”
“是商挽琴,不是商商挽琴。”她从墙上落下。
江雪寒终于反应过来,一张脸立刻皱得比苦瓜还苦。
“你来干什么……不,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严厉而警惕,“为什么我没发现你?”
他记得非常清楚,刚才他没有感觉到任何多余的气息,也没有听到任何声响。这少女宛如突然出现,真似冬夜幽魂。
她果真是印象里那个跋扈却无能的门主表妹吗?江雪寒疑心上了。
“好问题,为什么你没发现我?”她看似认真思索,“说不定是因为你太菜……啊不,太弱了?”
江雪寒:……
他在成为内务楼楼主之前,曾做过乔逢雪的护卫,还是玉壶春的“金级驱鬼人”,也算玉壶春排名前十的高手,战力不俗。
却被一个知名纨绔说他弱?!
江雪寒磨了磨后槽牙。
“不要磨蹭了。”那人犹然不觉自己很烦人,还凑过来,带着笑,“不是去翠屏山吗,快走,带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