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娘俏夫郎(女尊)+番外(132)
苏昭宁竖着耳朵听了会儿,在嬉笑声中也听到了男子的声音。
一入秋季后,众人都得闲了些,庆湖一段的花楼却是热闹了起来,湖中画舫上的船郎也忙碌得很。
苏昭宁抿唇,不满道:“你怎地将我与他们相比?”
魏玉摇头:“我说这些并不是将你们拿来作比,只是大家都知晓这湖心的景色最美,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山,一侧是茂林竹海,一侧是迤逦而建的河楼,湖中间又飞过一座座拱桥,此刻秋波微澜,景色宜人,正是欢愉的好时候。”
她不欲再多说,将苏昭宁拉到怀中,轻轻抚弄。
两人滑坐到地毯上,苏昭宁忽然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他好像曾经在《风月宝鉴》那本书上看到过类似的场景,那幅画是分类到“情景”一类,当时他还挺好奇这样的分类里头究竟是什么,哪知翻开那页一看,全是在各式各样不同的地方,有亭阁楼台、画舫游船、庭院书房等日常等见到的不能见到的,应有尽有。
魏玉见他心不在焉,加重了手下的力气,掰着他的下巴惩罚了一番。
船上轻轻摇晃,两人律动的频率也随着波澜一晃一晃。
不知何时,苏昭宁仰着头,轻纱拂过他的面颊,他看到了外面的景象。
两只白鹤从远处的农田飞来,滑翔在青天暖日下,嘹亮的长鸣响彻天际,它们落到岸边的芦苇中,交颈厮磨;苏昭宁又看到尚有未谢的荷塘中有条金灿灿的鱼跃起,含了一朵荷花瓣落入水中。
秋风吹拂,苏昭宁轻轻闭上眼,他是瀑布底端的岩石,感受着水流的强烈撞击,他变得光滑,他甘愿接受清流的洗礼。
他被高高抬起,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灼热,像是进了酿酒房,小小的屋中气温陡升,鼻息间全是她的气息,凛冽却甜蜜,让人如痴如醉。
画舫船从庆湖游荡到小澄湖,又原路返回。
魏玉总算停歇下来,拿了薄毯将苏昭宁包裹住,擦去他额间脖颈上的汗珠,安抚着他颤栗不断的身子。
许是将人折腾久了,苏昭宁好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一直到下船,他都是凭借最后的意志力钻进了轿子中。
所以到清园时,苏昭宁已经沉沉睡去,最后是魏玉抱着进的园。
苏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急忙跑过来道:“这孩子是怎么了?”
“爹,昭宁没事,是睡着了,下午游湖有些累。”
苏父松了口气,看了眼儿子红润的脸,意味不明地看了眼二人,离开时捂嘴轻笑:“看来我要当爷爷了。”
魏玉:······
在乡试放榜的前一晚,苏昭宁做了梦。
原本梦中的他一直是类似鬼魅的存在,只他看得见梦里的人,梦中的人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只是这次忽然有了变化,他走在一片暖光中,周遭起了雾,一片朦胧看不清,他悬浮在半空中,像在飞像在遨游,不知飞了多久,他看到远处有个人影。
那个人影逐渐清晰,他诧异地看着对方。
那是梦中的苏昭宁,但他已经老了,乌发里大半都是白色,眼周嘴角有丝丝缕缕的皱纹,眼瞳也不似年轻般明亮,里头弥漫着让人看不懂的悲愁。
年老的苏昭宁看着他飘了过来,嘴角露出欣慰慈祥的笑。
他能看见自己?苏昭宁心中疑惑,他伸手挥了挥想要试探下。
年老的苏昭宁有些激动,此刻眼泛泪花,道:“主持跟灵崆没有骗我,我的那些信他都收到了。”
苏昭宁只听懂他口中的灵崆,其余的摸不着头脑。
待他平息下来后,年老的他看着自己,抬手抚摸上他的脸颊,苏昭宁躲避不急。
“如今可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月珩碰上恩科,考取了解元。”他的声音也老了,略微啥呀,尾音都像带着叹息。
苏昭宁看着这个年老的自己,忽然问:“我梦中的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你?”
“看你这般天真烂漫,想来这世有月珩相助,两人过得比上世好。”
年老的他垂下手,拉着他开始行进在橘光中。
“昭宁,随我来,先听我说。”
两人飘荡在橘光中,浓雾渐渐驱散,四周景象呈现出来。
那些似真似假的梦境又浮现在四周,老人拉着他的手一一解惑。
“十岁之前,你我的经历想来都一样,十岁后你便开始做些重复奇怪的梦,往后的年岁中,你因为命格被世人诟病,又有三个议亲对象遭遇意外,但这些谣言并未伤你分毫,乡试放榜那日你策马看榜,被爹责罚后偷溜出家,在春满桥下遇到了落水的月珩,那是你们第一次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