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首辅宠妻录/偏执首辅的戏精夫人/重生之首辅掌珠+番外(60)
桓敦伸手探了一下沈氏的额头,正色道:“不可。你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我可是要生气了。”说着便下床,取了挂在衣架上的外衫子罩上,准备出去。
沈氏为了证明自己没事,她也想下床穿鞋,被桓敦摁住了。
“你呀,怎么这么不让我省心?”桓敦捧住沈氏的双脚,放到床上,给她拉上被子,“好好躺着,我去去就来。”
桓敦打着伞,绕到正院,沿着抄手游廊走到二门的过堂那儿,正要打发人去请大夫,只见门上一个小厮迎上来。
“三爷,不好了,秦姨娘的弟弟昨夜醉酒,失足掉进河里,淹死了。”
桓敦一听这话,神色一沉,“消息确实吗?”
“怎么不确实?头里蒋荣蒋大爷亲自去衙门认了尸首,画了押,这会子正帮着把尸首运回家去呢。”
默了半晌,桓敦这才挥手,示意小厮退下,转身便往东跨院走去。
紫竹和陈婆子去厨房那边打了一桶冷水,提了一壶热水回来。
紫竹把面巾打湿,覆在沈氏的额头上,给她降温。
东次间,桓玉珠也和喜春起床了。
紫竹伺候姑娘梳洗,告诉她沈氏发热了。
母亲这烧起得奇怪,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受寒发热了?玉珠心道。
她转身往屏风后面一看,看到还没抬出去的浴桶,心下明白了几分。
她走到廊下,悄悄问正在洒扫廊下的陈婆子道:“嬷嬷,我娘是昨天夜里洗冷水澡受的寒么?”
“可不是么?”陈婆子停下手中的动作,一脸沉凝,“热水放久了,都冷了。姨奶奶怕多事,便将就着洗了。谁知果然就病倒了。唉……”
“打发人去请大夫了吗?”玉珠道。
“听姨奶奶说,三爷亲自吩咐人去请大夫了。”陈婆子答道。
玉珠听了,点点头。叫上喜春,先去上房给庾夫人请安,再做打算。
风雨飘摇,小主仆俩共撑着一把油纸伞,踩着木屐,披着蓑衣,戴着斗笠,紧紧挨在一起。
到上房的时候,秦姨娘早就带着一双儿女等在廊下了。
玉珠见秦姨娘哭得眼睛红红的,不知道发生了何事,走过去向她请了安。
秦姨娘见只有她一个,便顾不上搭理她。
玉珠又和珍珠、桓预彼此见了礼,只觉他们姐弟俩神色也不大好,便在心中猜测,定然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桓珍珠看起来脸色尤其不悦,比起悲伤,似乎更多的是恼怒,嗔恨。
她今儿一大早,见着父亲,迎上去,抱着他的胳膊正要撒娇,却被父亲冷冷推开。
谁知好端端的,舅舅死了,她要服丧,身上自然不能再穿金戴银。
桓珍珠:……
她想了一整夜的金锁,结果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就这么生生吞回了肚子,她气恼得简直要发疯。
喜春伺候小姐去掉了身上的雨具,想着一会儿还要穿上,她自己便没有脱。
等了片刻,鸢儿打开了堂屋的门,请他们进去。
庾夫人扶着素云从卧房走了出来,在朝南的软塌上坐下。
秦姨娘率先上去请安:“太太妆安。”
庾夫人撩起眼皮子瞅了她一眼,见她眼圈红红的,必是哭过了,便淡声道:“好好的,一大清早怎么还哭上了?谁给你委屈受了?”
“回太太,并没有谁给我委屈受……”秦姨娘说着又哭起来,捏着手帕子擦眼泪,哽咽道:“……是我的兄弟殁了。”
“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罢。”庾夫人眨了眨眼睛,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淡声道:“你此刻就是哭死,他也活不过来了。我打发素云去二太太跟前说一声,叫给你支二十两银子置办丧事罢。”
“谢谢太太。”秦姨娘福身道。
“你收拾收拾,带两个丫鬟、两个婆子、两个小厮送你们回去。停灵七日,人入土为安后,你便带着两个孩子早点回来罢。”
秦姨娘垂首应是,随后便退至一旁,让三个孩子给庾夫人请安。
桓预排在前面,珍珠第二,玉珠最后一个。
轮到小玉珠,玉珠福身道:“太太懿安。姨娘昨夜偶感风寒,身上起了热,怕把病气过给太太和弟弟,便打发女儿过来,在太太跟前告一日假,求太太|恩准。”
庾夫人默了一会儿,暗道,昨晚沈氏才碰了颢二郎,今日便起了高烧,想必有个缘故。顺哥儿还小,可不敢沾惹这些东西。
“既如此,回去叫你姨娘知道,就说我的话,叫姨娘好生歇着罢,也不必着急,等什么时候病好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过来请安也不迟。”庾夫人摩挲了几下皓腕上的祖母绿手镯,微微勾唇,眸光微凉。“请安原也不在乎这些个形式,而在乎心诚与否。你也在姨娘跟前侍奉汤药,这几日的晨昏定省,便暂且免了罢。都下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