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世首辅宠妻录/偏执首辅的戏精夫人/重生之首辅掌珠+番外(195)
桓颢不为所动, 他墨黑的眼瞳死死地盯住甄氏的眼睛, 蛊惑道:“我母亲生我, 是早产, 也是你干的罢?”
这个事情,是冯奶娘有一次无心说漏了嘴,他偶然得知的。
他本来没想过这事儿会和甄氏有关, 但此时此刻,他脑子里一个激灵, 忽然就把事情的蹊跷之处和甄氏的算计和恶毒联系到一起了。
桓敞眼瞳一震。
似是惊讶, 儿子怎么会知道的?
甄氏早已痴傻,眼神呆滞, 充满恐惧,往后躲,抵死不认:“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做过……和我没关系……”
“你娘早产,那只是一个意外……”桓敞重叹一声, 挡在甄氏的面前,看着儿子的眼睛劝道。
“嗯?”桓颢眨了眨墨黑的眼睛, 佯装自己放下了对甄氏的憎恨,疑惑道:“什么意外?”
“你娘怀上你之后,整个人性情大变, 暴躁易怒, 经常摔东西, 有时还破口大骂,像个泼妇……”桓敞说着,又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回忆起多年前的往事,令桓敞心里不好受。
并且,这件事他本打算永远瞒下去的,没想到今日会在这种情形下说出来。
“嗯。”桓颢点点头,温声道:“可她为何会早产呢?”
“那天你娘一言不合,便向甄氏砸了一个天蓝色汝窑花瓶,”桓敞闭了闭眼睛,神情悲痛,喘息了良久,才道:“她发了疯似的攻击甄氏,甄氏为了自保,不小心推了她一把……”
“哦……”桓颢呆呆怔怔地应了一声,墨黑眸光锁住内心的所有情绪,他脑中飞快地设想各种可能性。
他母亲秦氏当年为何会突然性情大变?和甄氏有没有关系?
甄氏推母亲,害她早产,到底是意外,还是甄氏的谋划?
母亲难产大出血,甄氏是否动过手脚?
倘若母亲秦氏难产而死,根本不是意外,而是从一开始就是甄氏的谋划,那么,这么多年,甄氏占着母亲的正室之位,享尽荣华富贵,她的儿子桓颂也取代了他的嫡长子之位,占了袭爵的名头,可她却还是一直处心积虑地想要除掉他,也就说得通了。
因为甄氏所得来的一切都沾着血腥,带着人命,而他的存在,只会时刻提醒她做过的恶事,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罪恶的基础上。也许她看着他的时候,内心不仅厌恶,还感到恐惧。
她怕他终有一天知道自己的秘密,她怕他会替死去的母亲秦氏向她索命。
所以她想斩草除根。
“二郎,你母亲难产和甄氏并无关系,你不要钻牛角尖……”桓敞温声劝道。
屋子里沉默了半晌。
桓颂还在地上跪着,他脸色阴沉,难以想象桓颢生母秦氏之死竟然和母亲甄氏有关。
听到父亲说两者之间没有关系时,他紧皱的眉头这才松了开来。
“大哥,你起来罢。”桓颢走到桓颂跟前,扶他起来,“错的是甄氏,虽然你是她生养的,可她的罪恶不该由你来承担。”
桓颂起身,一脸茫然,他身上仍然不好,不住地咳嗽了几声,“二郎,你……不能看在我和父亲的份上,原谅她这一回吗?她恶有恶报,我中毒差点没命,便是她的报应。”
“嗯。”桓颢直视着桓颂的眼睛,沉声道:“可以。这一次的账,我可以不同甄氏算。”
桓颂和桓敞脸上神情稍霁。
“但甄氏谋害我母亲这一桩陈年旧案,身为人子,我是不能不替我的母亲秦氏报仇的。谁来说,都没用。”桓颢冷声道。
“你这个孽子!”桓敞刚缓和的脸色登时又沉了下去,大喝道:“不是和你说了你娘秦氏之死与甄氏无关,你怎的还如此冥顽不灵!你再这样胡搅蛮缠,老子可是要请家法了!”
桓母黑沉着一张脸,大声道:“颢哥儿,你来,你和祖母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桓颢大步走到桓母跟前,双膝跪下:“祖母,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孙儿就是拼着一身剐,不要功名,也要替无辜枉死的亡母秦氏报仇雪恨。”
桓敞气得每一根胡须都在颤抖,他上蹿下跳,在紫檀雕螭龙纹多宝阁上找着一根鸡毛掸子,便要来打桓颢。
桓颢跪得笔直,似不屈的松柏,任由桓敞打他,丝毫没有畏惧之色。
父亲便是将他活活打死,他也不会退让半步。
啪啪几声鸡毛掸子打在桓颢肩背上发出闷响。
“孽子!”桓敞一边打,一边骂道:“你就是来讨债的!非要把家里弄得鸡犬不宁你才高兴是罢?为父和你说的话,你偏半个字也听不进去,你还当真是反了天了!你不要前程,你大哥还要考科举做官呢,你怎能这么自私,拉着他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