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后探花郎驸马悔了/权臣驸马悔了/重生之探花郎驸马悔了/探花郎驸马悔了(双重生)(165)
直到蔺启落笔,把浅青色的谢公笺轻吹一遍,待字迹干了,收入信封,写上杨公亲启,随后敲一下铜铃,唤杨东进来,把信交给他。
“你拿着这封信,去后院找夫人,她知道该怎么做。”蔺启低沉清润的嗓音响起。
长东躬身应是,拿着信封出去了。
蔺珍见三哥终于忙完了,咕哝道:“三哥,你这棋局,我看了这么久,完全找不到破解之法。这是你和朋友下的么?”
蔺启:“是我自己下的。”
蔺珍惊呆:“三哥你这么无、不是,厉害的吗?三嫂棋力也很强,我压根不是她的对手,每次都是她让着我,才能继续,不然三嫂能在五步之内赢我。三嫂和我下棋,是很无趣的。要是你俩对弈,应该会很有意思罢。”
蔺启剑眉微扬,看一眼蔺珍,“三妹妹找我,可是有事?”
蔺珍这才想起自己的正事,便把今日在薛记书肆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同蔺启说了一遍,“……三哥,三嫂还不知道柳冶就是您,她很喜欢您,”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这样说有些唐突,又找补道:“写的书。三哥,您要不要告诉三嫂,您就是柳冶?”
“她说喜欢我写的故事了?”墨黑眸光一亮,蔺启唇角翘起来,“是《九宝姻缘》,还是《遇匪记》?”说着垂眸,“《遇匪记》写得太仓促了,篇幅也短了些。”
蔺珍点头,“嗯。三嫂说《九宝姻缘》是她最喜欢的话本子,也是我最喜欢的话本子。”一口气说完,蔺珍脸上的笑意一僵,讪讪笑笑,“实在太好看了,没忍住,就看完了。”
蔺启的重点都放在前半句,后半句没太放在心上,抿唇一笑,又想克制自己脸上的笑意。
蔺珍告辞,走出两步,又回头道:“三哥,我、看过很多话本子,上面都说,烈女怕缠郎,您要脸皮厚一些,三嫂面冷心软。”说完,蔺珍飞似的跑走了。
蔺启墨黑眸光轻闪,轻叹一声,她都当着蔺家人的面说了要和离,便是不打算再给他们之间留有余地了。
无论他如何放下自尊,她宁愿自伤也要推开他;无论他如何自毁,也无法动摇她想要和离的决心和意志。
在她面前,为了求得靠近她的资格,他的底线一退再退,却始终无法走进她心里。
他还要再去自取其辱吗?
焉知她会不会因此更加厌恶他?
她喜欢柳冶,是因为不知道柳冶便是他,一旦她知道柳冶就是他,她会不会连《九宝姻缘》都讨厌了?
*
蔺珍回到自己住的院子,蔺仪一早等着了,便迎上来向她打探常宁的态度。
蔺珍:“三嫂说,镯子让我收下。你的事儿,她自有安排。”
蔺仪先是笑,随后又费解道:“不是,三姐姐,三嫂这到底是何意呀?到底是原谅我了,还是没原谅我呀?”
蔺珍干笑两声,“我也不知道。要不这镯子,你还是拿回去罢?”
蔺仪忙推了回去,“都送给三姐姐了,就是三姐姐的了。”
蔺珍惦记着三哥和三嫂究竟和好没有,下午又去宁院找常宁,旁敲侧击问她道:“三嫂,三哥有没有和您说什么呀?”
常宁往嘴里塞了一块冰镇过的西瓜,看向蔺珍,目露疑惑,摇头。
蔺珍柳眉紧蹙,三哥这是怎么回事?
常宁吃完西瓜,擦净嘴巴和手指,拈起扇子轻轻摇晃,“你三哥有什么话要说吗?”
蔺珍咬唇,“没有。我就是想着,三哥生辰快到了,三哥他或许想要您送的生辰礼呢!”
常宁满不在意地道:“生辰礼我交给林嬷嬷处置了。他和你说想要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蔺珍眨了眨眼睛,试探道:“三嫂,您真的要和三哥和离吗?”
常宁无奈盯蔺珍一眼,笑嗔:“你还有完没完了?你再问一万次,我的回答也是一样的,是。”
蔺珍脸上的笑意一僵,咬唇,垂眸,敛住眼眶里的涩意。
她忽然有些理解三哥为何不告诉三嫂他就是柳冶了。
或许三哥早就明白,三嫂心意已决,便是告诉她,也不会改变什么。
还是她想得简单了。
“三嫂,”蔺珍默了半晌,复又抬头,轻声问道:“您是知道,三哥对您的心意的,对罢?”
常宁摇扇子的动作一顿,复又继续,抬眸看向蔺珍,淡淡一笑,漾出酒窝,“其实,他,只是一时迷了。等我们和离后,他可以继续追逐他的名利,还可以明媒正娶他的青梅颜娘表妹,会过得很好的。和我在一起,对他并无好处,只有无限的责任。”
蔺珍眼眶一红,哽咽道:“三嫂,您怎能如此冷淡地说起三哥娶别的女子呢?我看得清楚,三哥待您,根本不是一时兴起,他分明、分明是把您放在了心坎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