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怀了我的孩子(36)
武功不佳的半吊子只会摔倒不明所以。
秦轻却轻松躲过了,还锁定了琥珀。
“潼姐,你这婢女……”
秦轻是季准心腹。
预知梦里没有显示他的结局。但想也知道,季准倒台,秦轻的日子不会好过。
季潼将秦轻拉到就近的戏楼,包间简略地讲萧衍会对付她爹,让秦轻自己小心。
“这位琥珀姑娘是……聘来保护我的。”
秦轻浓眉紧皱,点点头。
秦轻并非只会冲锋陷阵的悍将。
他有自己的zheng zhi考量。
季潼的话令他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前途。
包厢寂静无声。
楼下大堂戏音绕梁,季潼听几耳,听着听着听进去。
秦轻问季潼要不要回府,季潼摇头,秦轻叫季潼千万小心,匆匆上马离开。
下一曲不是方才那小生。
季潼皱眉,去找戏楼老板,一问方知,上一曲是京城有名的梅老板梅思君唱的,五日只唱一场。
这些时日压抑烦闷因那一曲一散而空,难得有那样好的嗓子。季潼拜托戏楼老板牵线,让她认识那梅思君。
唱戏为下九流行当之一。不乏有贵女看上俊俏的小生让戏楼老板帮忙的,但那位梅老板……
戏楼老板忍痛推开季潼递上的白银:“季小姐,不是小的不想帮忙,实在是帮不上忙啊!那位梅老板……不是寻常戏子,你可知他是谁?”
“谁?”
戏楼老板苦着脸道:“那位是……”他不敢说:“您知道便知道,不知道罢了,总之这单生意,小的真不敢做。”
季潼没想到戏楼老板怕成这样。给他银子,让他帮忙联络。她保证自己只想听戏,没有旁的心思。
出了戏楼,季潼想去其他戏楼撞撞运气,找一找梅府。琥珀拉她去僻静处,小声道:“小姐,您不必找了,知道那位真实身份的,没人敢告诉您的。那位……姓萧!”
季潼:“萧?!”
琥珀道:“当今皇上有位堂弟,叫做萧致。”
季潼点了点头。
她有印象。
现今萧衍活下来的唯一一个同辈亲戚,便是那萧致。是个只懂吃喝玩乐的废物,作为彰显兄友弟恭的吉祥物留条命在。
季潼睁大眼眸:“你是说……”
琥珀:“萧致常溜出亲王府,改名换姓唱戏,艺名梅思君。”
季潼怔然。居然是萧致。
倘若是个旁人,什么丞相儿子,尚书女婿,她尚能舔着脸追去要人家这几日屈尊唱上几曲。
若是萧致……
这么紧要的关头,主动勾搭那样敏.感的人物,徒添麻烦。
季潼恹恹回到包厢,听着差一点味道的戏曲。
街头,奢华马车转回来,停到楼前。标致的小生轻下车,上到二楼,妆容未卸,眉眼生辉:“戏楼老板说的季小姐,原来是你。”
季潼惊讶:“你认识我?”
梅思君——萧致风流笑着:“皇嫂怎会不认得。”
季潼皱眉:“莫要胡说。”
萧致生得肖似先王妃,女气的漂亮,五官精致秀气,偶尔扮作花旦也不违和。
他从善如流:“承蒙欣赏,本来我的确有五日一场的规矩,今日送您一场。”
季潼真的喜欢萧致的唱腔。
萧致看出来了。
唱到一半长袖一舞,将小生和花旦的戏份都唱了。
萧致唱的是有名的剧目红鬃烈马。唱过问季潼对宝钏寒窑十八载,皇后十八日的感想。
季潼道:“求仁得仁。”
宝钏等薛平贵不是为爱情,而是一个高门贵女当上皇后的野望。
她成功了。
萧致拊掌大笑。
季潼意犹未尽,萧致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季姑娘,你这个表现,某人知道,可得剥了我的皮。”
季潼提醒他:“事实上我和萧衍已经和离,他也默认了。”
萧致:“我去城外赈灾,你可要去?季姑娘若愿舍财赈灾,我不介意这两日再唱上几场。”
季潼:“赈灾?”
萧致:“是啊,今年豫州受了蝗灾,十万百姓吃不上饭流离失所,现一部分正在城外等着救济呢!”
十万百姓。
梦中倒是有零散灾民来京,不过并没有任何官员上报,豫州的受灾数量居然以十万计。
季潼疑惑:“他们怎么不进京,在城外滞留?”
萧致:“因为不许他们进来的,正是他们心心念念的京城啊。”
七日后帝王及冠的诞辰。怎么可以有难民进京破坏这样的好日子。
礼部的授意下,守城官兵不许这帮失去身份文牒的灾民进入。
季潼决定跟去看看:“一部分……城外到底有多少?”
琥珀拉着季潼的衣袖,欲言又止。
萧致笑着一盯,琥珀不甘不愿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