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将军求婚后(158)
却觉他浑身一颤,沉默半刻后,才艰涩说着:“这次幻觉,已到了这般地步吗…”
乔时怜心头为之震住,她始才明白苏涿光此前异常的反应是为何——原来他以为她的出现是他的幻觉。所以他忍不住短暂停留驻足,哪怕明知是假,也想借此再多看她几眼,再收拾着心绪,折身去寻她。
她扬起脸,哽咽着音,“苏涿光,你看着我。”
月白风清,万籁俱寂,那轻柔的嗓音掷地有声,与着簌簌风过,缕缕落至他的耳畔。
她瞧他睁开了眼,又再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以温热相贴,“我回来了,你看,我真的回来了。”
似是意识到了什么,苏涿光眼底暗潮迭生,他气息遽然急促起来,口中不断重复着唤着她,“阿怜,阿怜…”
仿佛是在确认,她真的回来了。
乔时怜揪着他肩处的衣衫,仰首吻在了他的唇畔,蹭着他唇边温凉,却是须臾间,得来炽烈的回应。局促的,不安的,失而复得的种种,尽数淋漓于这一吻。
兰息弥怀,他揽住她不足一握的腰,手掌抚过她的青丝,垂首于她的唇齿侵占,迸发交织的心绪成了彼此错乱的气息,各自不得餍足的缠绵,难抵月色长长。
直至乔时怜没能忍住身上伤势扯动的疼痛,细吟出声,将他渐渐褪去冷静的灵台瞬间复了清明。
苏涿光忆及,此前乔时怜靠近时,他听得的足音,是踉踉跄跄,一瘸一拐的。他当即离开那道温软唇边,松缓着动作,望着她身上看去,却是见得她抑制着颤抖忍着痛,实则早已难以站稳。
他心头一凛,“为何疼还忍着?”
虽是话问出口时,他便已有了答案。他与她皆贪恋着对方的温存,如何还顾得上身处的疼痛?
旋即他俯下身,将她小心翼翼地背在背上。
乔时怜搂着他的脖子,伏在他的肩头,低声说道:“我没有刻意忍着。”
林雾缥缈里,苏涿光向着山下而行。
却听那牵引着他所有思绪的声线说,“是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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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时怜回到将军府后,大多时日仍处于昏沉休养的状态。
不过她每每尚有意识时,都能察觉自己身侧有着熟悉的气息,她便又再循着他的体温,抱着搂着,安然睡了去。
那夜从云起山至枫琊山,几乎是横跨了整个京城。她一再央求着王令夕,才被后者无奈之下带到了枫琊山。在这一路,她听说了近日苏涿光为寻她的种种,心亦随之揪起。
乔时怜想要在第一时间见到他,等不及将军府的暗卫传话,亲自去了山处林间寻他。
即便王令夕根据她的身体状况提出了抗议,但她想,他寻她如此之久,数日未歇,她不过是忍着点伤寻他,如此短短距离,算不得什么。
故而她的伤又加重了不少,整日卧于榻上昏睡。
是日,乔时怜照旧于锦衾间摸索半晌,没能寻到他的身影。
她缓缓睁开眼,虽是仍觉着浑身虚弱疲软,但勉强能起身下榻。
乔时怜随手搭了件衣衫,趿着鞋往外走去,却听得正堂处传来苏涿光的嗓音。
她步子一顿,他在见客?
堂内,苏涿光望着适才探望完乔时怜的昭月,“长公主殿下,我听怀安说,那时他将陆虚怀老先生请到正殿,新帝被斥,松口答应送阿怜回府,之后派人前去时,阿怜早已出宫,是殿下把阿怜换了出去?”
昭月闷闷地应道:“是…我也没想到,我这样做竟然会害得时怜……”
苏涿光接言道:“殿下无需愧疚。我只是觉得此事蹊跷,想要了解究竟。”
“目前除了王家那位女子,人人皆知的是,我在枫琊山寻到了阿怜。可阿怜是在云起山坠崖,被王家女子救起,送到枫琊山的。”
“什么?”
昭月闻言,惊得从椅上站起,“这怎么可能!”
心性单纯如她,本是真的以为自己一时不察,让乔时怜出了意外,所以才愧疚不已。
苏涿光沉声续道:“此事我曾与禁军陆统领了解过,他也说,那日阿怜是借由长公主的名义顺利出宫,但此后马车是去了何处,究竟有没有经过枫琊山,根本没人知道。只有翌日传出消息,说阿怜逃出皇宫时,在枫琊山不慎坠崖。”
“在云起山坠崖的马车,和枫琊山残留的马车碎片,是相差无几的。”
苏涿光能够肯定,此事是有人暗害乔时怜,但如此大费周折设计,他不知其人目的为何。
“殿下相助阿怜逃离皇宫,这份恩情将军府记着,但苏某想让殿下再仔细想想,譬如阿怜坠崖,是怎么为人所知的?以及出宫之时,还有何人在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