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将军求婚后(127)
趁此间隙,季琛已不着痕迹地往另侧小径挪着脚,一副准备悄无声息逃跑的模样。
当下昭月一心系于乔时怜,无暇管他,季琛乐得折过身时,觉着夜里寒风都轻了好许。他抬脚方走出一步,昭月的嗓音已冷冷传来,压沉的声线带着怒意。
“季怀安,跑什么?本公主让你走了吗?”
季琛浑身一僵,良久才徐徐转过身,揖身拜道:“臣参见昭月公主。”
昭月白了他一眼:“过来。”
季琛顿时怂得不敢做声,默默跟上了昭月与乔时怜。
乔时怜与昭月寒暄的间隙,见昭月一直往边处的季琛瞟,奈何季琛一言不发,双眼始终望着前处宫墙。
不多时,此举便引来昭月极为不满。
“哑巴了?你季怀安不是挺能说的吗?”
季琛眨了眨眼,满脸无辜,撇着嘴角道:“臣…嘴磕着了,疼。”
昭月点头:“哦,那你口不能言,腿倒挺利索啊,要不一并打折了吧。”
其间话中怨气昭显。
季琛欲哭无泪,赶忙望向乔时怜求助,“苏少夫人…浮白交给我的事还没完成呢。”
乔时怜笑看着打闹的二人,想的却是苏涿光在时与她的种种亲昵,心头浅浅酸涩似雪轻落。
她想,如果他在就好了。
她真的,真的很想他。
眼见季琛快要招架不住,像极了落入虎口、丧失了斗志的困兽,乔时怜回过神,忙不迭帮他转移着话题,“公主可知太子的毒是怎么解的?”
闻及此,昭月正了神色,“此事说来奇怪,我听说是周姑娘至东宫后,误打误撞用了什么草药,就把皇兄的毒解了…”
“太医诊出是奇毒,且是混合而成的毒素,一般这样的毒极为难解,更不可能解毒后,人能在短时间内恢复如常。”
言罢,昭月蹙着的眉头稍松,“但不管怎么说,救活太子的功劳都算在了周姑娘头上。方才我路过正英殿,听里头在商定储妃之事,明年三月的储妃盛典,父皇已定下是周姑娘了。”
储妃之位已定下了周姝?
乔时怜为周姝喜不自胜,“这样就好,也不算是徒劳无功…”
虽然此次有惊无险,终归是陷入危机之中,被人摆弄设计了一道。若能因祸得福,有如此重大收获,她心里也算是有了几分慰藉。
而听得昭月转念又将话茬扯到了季琛身上,“季怀安,你到底什么时候去父皇面前提我俩的婚事?”
季琛叫苦不迭,他瞅见前方的岔口,蓦地加紧了步子遁去,“臣适才想起,御史台有急事需臣处理,先走了啊。劳烦公主把苏少夫人送到宫门处了!”
徒留昭月对着那倏忽远去的背影,强压着胸中怒火,恨声道:“季怀安,你给我滚!”
枝头雪白被其震声抖落三两,乔时怜安抚着气息促然的昭月,“公主消消气…兴许是季大人还没有成家的想法,这事也急不得。”
即便她觉得奇怪,按季琛的性子,若不想与昭月有所牵连,他有千百种方法避开昭月,或是让昭月彻底放下念头,可偏偏二人这般古怪相处方式,像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且她曾从丽妃处得知,昭月如此待季琛已是多年,而无论昭月做什么,季琛从未因此生过昭月的气。
这其中当然非是因季琛脾气好,乔时怜曾闻,这世上惹着季琛的人,通常接下来总有些时日,会莫名倒霉。所以京中还一度流传出季琛有着什么邪门东西护体的说法…不过这等怪说,显然对昭月无效。
一旁的昭月不知对着虚空骂了多久,最后应是骂得累了,有些用力过度。
她喘着气,断续着话,“明,明天我就亲自去御史台…把他刑牢里那些稀奇东西,都用在他身上…看他下次还敢看着我就跑!”
乔时怜:“……”
她觉得这样怕是季琛会连夜逃出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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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恍数日过。京中不知又覆了几夜深雪,那檐上旧雪添新,如此反复,倒是未有雪化之时。
将军府内,红炉正融着寒意。乔时怜独倚在阁间的软塌上,抱着汤婆子小憩,如今她一有闲暇,便喜欢待在这狭窄的小阁间里。
自那日在京郊出了事,夜里从皇宫回府后,乔时怜便对外称之抱恙,居于府上不出。难得有了一段时间无人扰其清净,乔时怜觉得格外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