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冷面将军求婚后(118)
见他不应,径自无视了她,乔时怜亦不恼,以为他没吃过这个方糖,软糯的嗓音续道:“这个很好吃的,很甜。”
少年绷着唇角,搭着台阶欲起身离去,回头时目光恰好落至她怀里的荷包,故又引得乔时怜懵然问道:“啊,你是觉得这几颗不够,想要我这荷包里的整袋吗?”
少年:“……”
秋英见着相府的马车终于行至此处接乔时怜,催促道:“姑娘,天色不早了,咱得回府了。”
乔时怜听闻秋英几番急促催声,也顾不上察觉少年越发不难烦的面容,兀自把整个荷包塞到他怀中,“那这个荷包送给你啦。”
随后她提起衣裙,在乔家仆从搀扶下上了马车,踩着杌子之际,她蓦地回过头对少年高声说道:“我叫乔时怜,住在相府,你要是吃不饱肚子,可以来找我哦。”
雨声淋漓里,彼时那少年有没有听见,乔时怜是不知的。甚至由着雨雾迷蒙,她也没看清少年是何神情。
少年自是没找过她。
在往后岁月,她也早已忘了这样一件小事。
若没有这个当时送出去的荷包再度提醒,记忆恍如那场骤至的雨水袭来,或许她只会记得,某年某日她曾因善心救过一个少年。
但那少年是何模样,有无生了一双窥之生寒的眼眸,她一概不记得。
所以在两年前,那少年成了令敌胆丧,令大晟敬仰的少将军时,乔时怜不曾认出过他。
也只有他,还挂念着当年相赠荷包一事,在重逢的宫宴上,慎之又慎地问她,是否为乔家的二姑娘。她忆及那时,她确实一心尽在秦朔身上,这才错过了相认,让他从此闭口不提。
还好,还好,一切都不算晚。
她还是等到了当初那个少年,携雁作聘,明媒迎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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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无声,明火熠熠。
已至沐浴更衣,入榻而眠的时辰。
榻上两人心照不宣,皆未提离别之事。
苏涿光发觉乔时怜搂着他越发的紧,便也抽出手轻轻揉着她的发,试图安抚着她。
良久,乔时怜出声道:“苏涿光…我今日找到了一个东西。”
她稍稍蹭起身,把在阁间寻到的荷包拿出,“你怎么那时…”
见着荷包,苏涿光一怔。
随即他知她想起了当年之事,接过了话,“怎么那时会变成一个乞丐?”
“我当时是离家出走,但是离了家,也不知可以做什么。”
苏涿光缓声叙述道:“你见到我时,我已为了躲避将军府暗卫搜寻,在京郊混迹了两个月。后来,我才想着,与其这样躲躲藏藏,不如堂堂正正站在战场里,所以才去了西北军营。”
乔时怜附耳在他胸膛,听着他嗓音微微震鸣之响,还有平稳的心跳,尽在这万籁俱寂里,抚平着她的心绪。
“起初,我只是个无名小卒,在军营里和每个士兵并无差别。或许是我比较拼命,比之旁人不怕死,屡屡立下了军功,将领便留意到我,追查起我的身份。他得知我是苏将军之子后,把我步步推至了统帅之位。”
声语慢慢,她在他的轻描淡写里,想象着那几年他浴血奋勇,扬沙止戈。
“此后,我才得以逼退乌厥,擒杀当年掳走我母亲相挟的敌首,了却当年遗恨。”
苏涿光说完顿了顿,忽的沉声道:“也是为了,回京后能够站在你面前。”
她是他在霜雪苦寒里得来的一盏灯,便注定了他要为了这盏灯成为独当一面之人,始才可为她遮风避雪。
乔时怜俯身而起,于他正上方,垂目对视,“苏涿光,你是真的喜欢我。”
苏涿光嗯声应着,目光定然凝于她眼眸,他承认,“我喜欢你很久了,乔二姑娘。”
那嗓音情真意切,掷地有声。
不止是喜欢,且是很久,亦是很多年。在她不曾知晓的那些年,他就已经喜欢她了。
纵是一早就知,但真正听他说出口时,乔时怜只觉心头怦然加剧,掠过点点酥麻,让她极为欢喜,极为愉悦。
他望向她的眼神逐而炽烈,一如他与她的情.事里,他从来是主动掠夺占据的一方,用最为炙热与浓重去添着她的所有。这些都是她从前不曾知的,他异于平常的一面。
她脸颊微烫,忍不住抚掌捂住他的双眼,低下头,软唇贴在他耳畔问着,“那么请问苏少将军,你知道我的喜欢吗?”
视野被遮住的一瞬,她的温热陡然轻落,他循着她的气息侧过头,吻在她的唇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