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渣过的男人都重生了(41)
徐容两国交恶已久,世代血海深仇,如今不过是被容国反将了一军,竟然能闹到要亡国的境地。
二月底时,傅眠一家简单收拾了行装,搬到了九重山的别院。
漫山的梨树还没开花,绿叶葱葱,又接连下了几场春雨,空气中都是潮湿的味道,只是少了以往的灯火纷乱,浮光掠影。
傅远和家里人坐了半天,忽然起身道:“不行,我得去打。”
老夫人拦住他,哭道:“如今还能打得了什么,容军已经攻到城下了!”
“我的儿!你母亲我知晓你有忠君报国志,不忍看徐国就这么亡了,可太子殿下不给一兵一卒,你又怎么能去打?!”
徐瑛像是真的放弃了,他没有做过多抵御,也没有让谁去领兵抗敌。
徐国的命数尽了。
大家坐在一块儿,心里都知道老夫人说的是对的,先前没破玉兰关,傅远若能领兵,那还能打,可容国军队已经是兵临城下,如今再打,无异于螳臂当车,去了只有送死的命。
傅远沉默了一会儿,道:“先前父亲随先帝,先帝是太子,母家却势弱,在夺嫡之中缕缕败绩。”
“父亲不也从中杀出了一条血路吗?”
“这怎么能一样?”傅璎反驳道。
傅远声音中带着悲怆:“是不一样,可我们傅家当初也是先帝肱股之臣,难道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徐国,基业败尽吗?”
“尽忠尽孝,又岂能两全?”
“无论如何,我得去试试。”
一时间所有人都沉默,傅远目光看向傅眠,心想这一去怕是就有去无回了,他忍下心酸,继续说道:“眠眠,日后你阿姊出嫁,怕是得换你来背了。”
“——啪”
傅璎怒不可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说什么呢?!”
傅眠烦得要命,别过头不去看,眸中却全是晶莹的泪光。
傅远哽咽着,道:“将军当死战。”
“你们,就成全了我罢。”
他话音落下,进内屋洗了把脸,换上一身戎装,手中那把剑依旧锋利,跪在老夫人面前向她辞行。
再多的话也说不出,只郑重拜了三拜,老夫人泪水连连,挥手叫他去了。
傅眠觉得心烦,他看着窗外郁郁葱葱的绿叶子树,闷闷道:“兄长不会死。”
这种逞强已经太过于明显,傅璎有心安慰他,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眠抿唇,起身道:“我好困,想休息了。”
傅璎生怕他太难过,在背后道:“眠眠,你好好休息着,过会儿我去将你哥哥截回来。”
傅眠没答,一转身进了内屋。
—
徐国朱红的城墙下,贺停意手握长刀,一身铁甲威风凛凛,他大声呼道:“开城门降者,不杀!”
寂寥的城门毫无动静,贺停意不禁蹙眉,这上京把守如此松懈,倒叫他有些恐慌,于是请示身旁的容郁。
“殿下,可要直接攻打?”
容郁抬眼看见徐国旌旗之上烟污,在灼灼烈火中彻底倒下,瘫在春泥里,就如同徐国的命数一般。
他抬手,道:“不,再等等。”
具体等什么,贺停意不知道。
过了半刻种,贺停意听见城门打开“吱呀”的巨响,心下一凛,目光所至,只看见为首的将领一身黑色戎装,手中一把长剑,身后兵卒不过百余人。
傅远?!
当初边境,一举攻破玉兰关的是傅远,如今徐国穷途末路,打开城门迎战的也是傅远。
贺停意心中有些五味杂陈。
容郁也看见了他,愣了一愣,却知道此事也是在他意料之中,他做了个手势,命令道:“不要打。”
然后翻身下马走上前去。
傅远长剑横在身前,警惕地看着他。
容郁朝他行了一个军礼,道:“傅将军,别来无恙。”
傅远冷冷道:“未曾谋面,何来无恙?”
容郁看着他那张与小世子有几分相似的脸,叹了口气道:“君贤臣忠,徐瑛并非贤明之君,傅将军又何必为他守城门?”
傅远默了默,道:“我忠的是徐国百姓,不是徐瑛。”
容郁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突然问道:“眠眠还好吗?”
傅远:“?”
傅远顿了顿,忍下一口气道:“听傅璎说容郁殿下与我家眠眠私交不错……”
“还望城破后,看在他还不懂事的面子上,别牵连他。”
容郁没有想和自己心爱之人兄长打起来的意思,他敛了神色,问道:“你还是要打?”
傅远提起长剑,“打。”
容郁在心底叹了口气,只想把这人打晕然后进城去见小世子。
他正琢磨着给傅远一个手刀
却猛然间变故突生!
“容郁!接住!”
一枚黑色物体从高处向他直直投射过来,容郁下意识将那枚物体拦在了手心,他垂眸只看了一眼,就惊得神魂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