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医术养夫郎(9)
步故知也看出来了,于是就只是沾取了一点点的金疮药,涂在了款冬的手腕处:“我们等一会儿,如果没有什么不舒服,我再接着给你涂药。”
款冬仍旧呆呆的,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睛就盯着手腕上的透明药膏,也不说话。
步故知看着这样的款冬,仿佛看到了前世的母亲,也是在风波后,就呆呆地坐在床上,盯着一处不说话,即使当时的自己一直在旁边哭,也激不起母亲的任何反应。
幼时面对这种场景的无力感,再一次从灵魂深处爬了出来,步故知用力地揉着额角,以期望缓解这种痛苦,但显然无济于事。
步故知在床前来回踱步,思索着面对这种创后反应,要如何去缓解,隐约想起同院医生说过,不能让患者就这么抗拒外界接触下去,但显然款冬已经处在封闭自我的初期了。
步故知停下了脚步,又坐回款冬身边:“冬儿,让我看看你的脚好不好?”
款冬一惊,又微微颤抖起来,但没有说话。
步故知弯了身,靠近款冬:“冬儿,让我看看好不好?”
款冬这才将眼神收回来,不再只盯着一处,但慌乱地到处乱瞟,不过过了一会儿,便用力地点了点头。
步故知仍旧有些不满意:“冬儿,我要你回答我,说出来,好不好?”
款冬顺着声音看了步故知一眼,又立马瞥向别处:“...好。”
步故知稍稍舒了一口气,起码款冬没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说要替款冬看脚也不是假话,在款冬浑身伤痕中,明显脚踝处的浮肿更加触目惊心,步故知结合这两日款冬走路的异常,初步判定款冬脚踝处应当是骨裂了,若真的是骨裂,金疮药是毫无用处的,还得用专门的湿敷方子才行。
步故知起身掀开盖在款冬脚上的被子,一眼就看到左脚脚踝的浮肿:“我要碰碰你的脚踝,哪里痛了要告诉我。”
说完步故知左手握住了款冬的脚跟,当做固定,右手两指探触浮肿处,先是踝骨下面,稍稍用了力:“痛吗?”
款冬下意识一缩脚,却被步故知牢牢锢住,愣了一下,然后缓慢地摇了摇头。
步故知又按了按踝骨左下处:“这里呢?”
款冬动了动脚,还是摇了摇头。
步故知心中大约有了数,两指移到踝骨右下处,格外轻柔地按了按,还没等他问,款冬就痛叫出了声,但马上又咬住了下唇,将声音憋了回去,只是眼角的泪不住地流着。
步故知一阵心疼,但在不可以拍片看骨的时候,只有这样才能确定,款冬具体是哪里骨裂了,如此才能对症下药。
第5章 医馆
湿敷的方子用药有些繁杂,但好在这个世界药材并不贵,所以即使要用上一个多月,算下来也并不是天价,不过对于现在的步家来说,也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
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让款冬好好休息,最好不要走动,这几日款冬还是在忙里忙外没个歇息,脚踝浮肿才会严重到这个地步。也怪自己的疏忽,在听闻原主家暴款冬后没有立马给款冬全身检查。
刚好时间差不多了,步故知拉过款冬的手,仔细看了并没有红肿,确定了款冬对金疮药并不过敏,这才拿过药瓶,坐到款冬身边,微微掀开了被子,露出明显的伤痕,手法轻柔地替款冬涂药。
款冬虽没有反抗,但身子绷得直直的,步故知知道这短时难以改变,也就没再多说,而是开始谈及自己的打算,是有关款冬的伤的打算,也是有关两个人生计的打算。
“冬儿,日后你就留在家中好好养伤,只能做些轻活,不要多走动,我打算明天去趟山里,再找些药材换些钱...至于长久的活计,我还得去县里看看。”
款冬听闻立马抬起头,声音中哭腔不减,还多了几分焦急:“夫君,不要丢下我,我没事的,我不疼!我可以去赚钱的!”
他并非是离不开舍不得步故知,只是怕步故知此句有休弃之意,他心里清楚,步大娘能让步故知娶了他,就是指望着他能替步大娘赚钱照顾步故知,这点步故知本人也明白,最后才点了头,对步故知来说,款冬并非夫郎,而是家里的仆人。
所以即使步故知这句话本意是让款冬好好养病,但在款冬耳中,就有了休弃意味,若是再被步家休弃,款家也不会让他回去,那他又如何在村子里过得下去?
步故知手法娴熟地替款冬涂揉最后一处青紫,等到药膏干透后,半扶款冬躺下,捻好被角。
五月初虽是入了夏,但晚上还是有些冷。
一切妥当后,步故知才看向款冬那双焦急的眼,眼眶半包着泪欲落不落,在微弱的烛火下,竟如珍珠般晶莹。眉梢淡红的孕痣也在暖光下明显了起来,犹如一点淡色朱砂,落在了眉眼处,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