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领主小儿子后[西幻]/我用抽卡系统搞基建[西幻]+番外(825)
除了从弗朗西斯建立伊始就存在的贵族,其余的贵族大都有相似的经历。
这就是弗朗西斯的贵族比其它地方的贵族更好控制的原因,他们是败犬,逃离到的领土也面临忧患。在这种不安定的情况中,他们可以为了继承人的问题勾心斗角,但不能超过领主容忍的限度;他们可以通过某些方式表达自己对某项举措的不满,但绝不能完全阻止举措的推行——只要他们确认,这种举措确实能给弗朗西斯带来更多延续的希望。
就像学院制度的推行。
从未有哪个地方的贵族与生长的土壤联系得这样深,简直命运相连。
他们也的确命运相连,在这场刮过整个世界的漆黑风暴中,不会有第二个弗朗西斯一般的庇护所。
“伊迪斯,”费尔南多双手拄着手杖,他不是一个慈爱的父亲,又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你想去哪里。”
伊迪斯低下头,脊背挺直。
“北边境线。”
“如果再早一晚,我会同意你的选择。”
费尔南多摇摇头,再次看向玻璃外,现在的雪已经下大了。
“平民组成的军队会成为北边境线的缓冲带、成为北边境线亲卫军护卫军的容错机会,北边境线面临的危机已经不再是四条边境线中最大的。”
“那么我应该去哪里?”
“你放在整个弗朗西斯中,都应该是暗杀者中的佼佼者。而由大少爷统领的东部海岸正面临一位身法诡谲的黑纱修女的威胁,她统领整个东部海岸线的十字军,如果要为东部海岸争取时间,你需要暗杀这位黑纱修女。”
他们能够想到的事情,教廷也能够想到,但他们别无选择。
“伊迪斯,”费尔南多反常地停顿了一下,“亲卫军队长、弗朗西斯最顶尖的暗杀者萨辛已经死在了东部海域,曾经奥斯都最顶尖的暗杀者米娜在袭击中捡回一条命,至今昏迷未醒。”
华丽的书房中陷入了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费尔南多的身后传出咚的一声轻响。
伊迪斯·罗素、罗素家的继承人、罗素家主唯一的儿子,此时此刻单膝跪在了柔软的地毯上。
“父亲。”
他有些艰涩地说。
“请替我向母亲告别。”
……
太阳悬在天空正中央的时候,弗朗西斯在遍布整个领地的调度署运作下抵抗边境线压力,序号零世界之外漆黑的时间海正在掀起不知道阔别多少年的巨浪。
笼罩着黑雾的巨兽处在巨浪中央,仰着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头颅的东西,锁定悬浮在空中的精灵王。
现在的艾萨克外貌出现了一定的改变,他的发尾染上暗沉的幽绿,一只眼睛显出明亮的金色,手持的漆黑匕首早就与暗夜精灵王的弓箭组合在一起、变成一把几乎有他半人高的长刀。刀尖淌着液体,刺目的红色与浓稠的黑色混杂在一起。
是他的血,也是巨兽的血。
他们之间经历了不知道多少次对撞,艾萨克从巨兽的身上削下“血肉”,下一秒广袤无垠的漆黑海洋由补充上缺口;从巨兽身上落下的漆黑原液污染艾萨克,承受漆黑海洋冲刷的枯萎世界树又将这些污染尽数吞噬。
他们在互相消耗,漆黑的海洋看不出任何异常,世界树上却已经出现了裂痕,而艾萨克的身上鲜血淋漓。
艾萨克已经很少有这样狼狈的经历,遍体鳞伤,灵魂和身体都疲惫到极致,但他手中的刀拿得很稳,眼神并未因为落入劣势而动摇半分,在漆黑的海洋面前,他像唯一伫立的世界树一般挺拔无畏不屈。
海浪哗哗,漆黑的巨兽发出意味不明的含混声响,似乎是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
世界树枝冠上枯黄的树叶相互摩挲,它的头顶上是数不清的、星星一样的光点。那些是自有序中诞生的世界,连接成一片,围绕着正中间已经被黑暗侵蚀一半的纯白空间。
经历了崩塌和持续三千九百二十七次的苟延残喘,早就不那么纯粹的世界树已经没有太多能够调动的能力,它能够感受到精灵王精神中传递而来的果决。
无序时间海是世界的基石,他们永远无法杀死这篇海洋,如果要保全在世界树梢诞生的世界,他们只能加固这个世界的壁障。
比如——让它成为世界树、让它成为下一个有序的集合。
艾萨克扯下了腰间的袋子,抬手一挥,紫色和绿色的精灵之心悬浮在他的身边。它们组合在一起,只有不到四分之一的世界树核心,就算让破败的世界树自愿给出所有力量后消散,离塑造下一颗世界树依旧有着很远的距离。
伊莱灵魂的一半可以补足,但艾萨克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