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领主小儿子后[西幻]/我用抽卡系统搞基建[西幻]+番外(811)
“赫伯特队长。”
清冽的青年音突然清晰地出现在赫伯特的耳朵里,一股柔和的力量止住下坠的轨迹、甚至让他悬浮在空中。接下来,微凉的手托上赫伯特的脖颈,温和的魔力注入赫伯特的身体,被灼伤的身体和被摧毁的内脏都在以一种绝无仅有的速度迅速再生,由此生出的痒意迫使赫伯特猛地睁开了眼。
尘嚣、苦痛、鲜血全都远去了,他看见了落下的雪、嘶叫的飞行魔兽、如同光带一般在空中慢慢晃动的符文。
一张熟悉、苍白、漂亮到要吞噬掉所有言语的脸出现在赫伯特的视野里。
那一刹那,赫伯特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
弗朗西斯的小少爷奇迹般出现在北边境线的战场上,他似乎非常疲惫,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上留下淡色的阴影,失去所有血色的唇几乎吐不出身热气。
他看起来那么脆弱,却又在狂乱的魔力中把魁梧的赫伯特扶得那样稳。
在赫伯特恍惚的注视中,他露出一个苍白的笑,轻声说:“我来找你要一样东西。”
第267章
神明代行者的力量在与弗朗西斯碰撞的第一天上午就体现得淋漓尽致。
战斗开始时教廷并没有在奥斯都一侧进行清场,居住在奥斯都帝国边陲的人们从一开始就能够感受到大地的震颤。
他们没办法到前线去,只能通过经过门前的十字骑士军判断现状。
看不见尽头的白色的盔甲中偶尔夹杂有红衣紫衣的主教和黑纱白纱的修女,他们不再像从前一样亲和温柔,而是被簇拥在十字骑士军的中间,神情冷肃。印着十字女神像的旗帜在风雪中高飘,盔甲摩擦的声音单调又震耳欲聋。
像是一支罪与罚深渊中走出的处刑军。
人们想要看出异端是否陷入颓势,最后却因为露出獠牙的教廷而感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于是他们瑟缩着关闭了厚重的窗户,跪倒在床头,祝颂公允又博爱的神明。
他们连对弗朗西斯的厌恶都忘却了,好像把所有的前程都奉献给神,他们就可以生活在神明代行者温柔的注视之中,而永远不用像弗朗西斯这样的异端去面对神明的怒火。
他们恐惧至此,弗朗西斯北边境线战场却没有呈现一边倒的趋势。
搓出那颗大火球的魔法师因为魔法被中途打断而被反噬,躺在临时搭建的遮挡处,一口一口地吐着鲜血。一名白纱修女向他的口中倾倒圣水,他看上去好一点,但身体周围的魔力依旧在乱窜。
毫无疑问,他们中拥有最强大范围性魔法的存在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能力。
这不是个好消息,弗朗西斯的城墙修建在北边境线内侧地势最高的位置,本来就易守难攻。
难道要少年主教和温妮修女这两个敏捷型的剑士天赋者去破开城门吗?
开什么玩笑。
温妮用指节抵着下巴,唇角笑容温暧,眼神却冰冷。
她不愿意承认、但她不得不承认,她短时间内连杀两任奥斯都皇帝的举措是错的,弗朗西斯不是随手就能杀死的柔弱动物,而是就算死亡也要将敌人的咽喉咬掉一块肉的凶兽。
“唉……”少年主教站在不远处,手中的弯刀上挂着内脏的碎片,脸上笑嘻嘻,语调又轻浮,“都说过弗朗西斯这片土地邪门了,现在只是圣水起不到什么作用,再往里走,就是连十字骑士的力量都要被削得和最普通的天赋者差不多了。”
但凡弗朗西斯不这么邪门,伊莱一出生薇尔就能直接把他抢出来,哪里轮得到他在弗朗西斯好好长到四岁半才遭遇那场绑架。
少年主教想着,突然侧下身,隔着裤子摸了摸已经没有知觉的小腿。
伊莱出现在的时候他正在战场上。
他们这样顶尖的天赋者,对魔力的流向总是有着非同一般的敏锐感知,少年主教前一刻还在狂乱的魔力波动中狞笑着收割亲卫军士兵的生命,下一刻就捕捉到了区别于整个战场的温和魔力。
不,那也称不上温和。
是清冽的、淡漠的、自上而下俯视却又裹挟着柔和温度的,像是最寒冷的冬季,冰原之上升起的太阳。
少年主教似有所觉地抬起头,雪花与巨大火球破碎后的流火混杂在一起,形成一场斑驳又危险的雨。由符文构成的长长光带在雨中曼妙又轻薄,围绕住几乎要与雪融为一体的青年、以及被从死亡中硬生生拽回来的亲卫军队长。
少年主教记得那名亲卫军队长叫赫伯特,是个粗鲁鲁莽、在战场上却又缜密到让敌人头疼的家伙。
比肩太阳的巨大火球本来应该带走赫伯特的生命,但现在赫伯特活了下来,看上去甚至连休息都不需要,立刻就能再次投入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