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男三被狼形男主威胁了(182)
有些遗憾,但也并不算太多,左右少年已经答应了合作,下一次并不算遥远。
这段时间,洛梓昱见了一次谭衍。
说不上来,这一行两人到达的不是一个私人场所,但实际上两人在的时候效果差不多。
没有侍应人员,只有他们两个人。
所有的餐品在他们到达的时候已经刚刚准备好端上了餐桌,保持着最适宜的温度。
餐厅美而空旷,装饰风格很像两个人第一次到的餐厅。
仅不能看见随着夜晚推移而出现的星辰。
是少年喜欢的鱼料理,但少年这次使用刀叉的时候看上去神情有些心不在焉。
到后来,少年吃了一半,即看上去已经没有继续下去的食欲了,刀叉被简单搁置在一旁。
高大男人安静地注视了他一会儿,过了几刻,他成熟的低音轻声询问,有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去看一次心理医生。
很难说少年皱着眉时,那一瞬间的火气是来源于什么,愤怒,惊异,还有极端的矛盾感。
他至少控制着自己没有立刻失礼地从桌前猛地站起来。
但少年的确已经死死地双手按住了桌沿。
“你别以为——你说过那类话之后,你能以……长辈的身份劝导我什么。”
就算这个男人的居所不在白桥区,而是一段方向相反的独立街区。
他认为自己的行为莽撞?他认为自己因为某种已经显出端倪的无所顾忌,所以有这样并不足够理性的举动?
高大男人深色的眼看着他。
……那并不像是一声叹息。
而少年已然起身离席了。
通常来说,少年在现在,实际上已经很少外露到某种程度的情绪,他的一部分意识总在谨慎地控制着自己,也许从知晓兽化特征与监管的那一段时间起已然是这样,但在特定的时候,或许接触到某一部分的时候,少年依然表现出了直白的愤怒与喜恶。
大概是一线之隔。
他同时厌恶用成-人擅长的模糊手段去处理某些事,而高大男人无论品性,同样是个商人,只是体量的区别。
——在一个商人看来,他的行为应该怎样定论?
……
最后一幕前的一幕排演结束,在场的主要参演者都几乎松了口气。
因为终幕严格来说,只有皇子的扮演者一人参演,或许在负责主导的艺术班学生进行了剧本隐线的改动之后,少年的黑衣剑士在最终幕短暂地出演。
实际上所有主要角色出场的最后时刻,就是在这一幕了。
中央舞台热闹又安静,所有的主要角色一个个语调清晰而坚定地说过了自己的经典台词,就在一个近谢幕动作后次第走下了舞台。
“再见,艾里伊恩。”
“再见,艾里伊恩。”
“再见,艾里伊恩。”
——他们称呼他的名字,而不是他的姓氏。
——这个时候的“再见”,是告别,也是期盼下一次见面。
他们同行的旅程到此为止了,而皇子将迎来对他的独自‘审判’。
祝福与诅咒,协助与背叛,天真与虚妄,期许与失望,生命与死亡,都将在此地结束了。
礼堂中繁忙了将近一月,来来往往的学生,负责秩序的人员,舞台道具美术设计的同学同时从礼堂的四处,专注而沉默地望着中央舞台的景象。
那是来自旅程的旅伴们对主角的告别,也像是一场观者对这一旅程的告别。
快要结束了,快要落幕了。对于这一剧来说,似乎这的确更像是一个接近最终幕的剧幕,甚至截断,戛然而止在此处,也只会给观者遗憾,但不会有缺失感。
快要结束了。
洛梓昱想。虽然他还有一到两场工作,毕竟那个负责主导的艺术班学生要求很严,终幕最少会像开始的第一幕那样重排几次。
这一次洛梓昱离开的时候,被数个穿着相同整齐员工制服的校职员拦住,前后带走。
少年说不上来,一瞬间几乎有些愕然。自从除了排演都更改为提前一到两节课离校,有意避开之后,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到这些衣着相同的校职员了。
然而因为没有任何防范的情形,少年无论是前方还是往后的退路也已被完全封死,此刻即使他紧蹙着眉,也没有临时离开的途径。
少年肩上斜挂着背包,却没有握紧包带。他仅闭了下眼。
那半列看不出差别的校职员只是和以往一样面无表情,尽职尽责地间隔着一小段相同的距离,前后隔开少年所有可能离开的方向。
似乎仅仅是出于基本保险措施,少年此次被带往办公室的时候,看到即使不是常规放课的时间,仍然有一楼教学楼出入口附近的校职员站在原地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