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51)

作者:八字过硬

尽数落了我和小郎君满头满脸。

小郎君又脸红了,本郡主着实不晓得他老脸红个什么劲。

我从他身上蹦了下来,虽然出场方式和我想的有些不同。

但打劫就是打劫,没有抱了一下就不劫了的道理。

我咳嗽了一声,掩饰方才那些许尴尬,而后伸出手指,直指他的鼻子。

“你!把玉佩交出来!不然!我!我!”

糟了,我还没想好把他怎么着呢!

“给”

“啊?”

小郎君隔着衣袖捏住我的胳膊,将我的手拉到自己身前。

又解了他腰间的蝴蝶玉佩,慎重的搁进了我手心。

“给你了”

就......

给我了?

我低下头看了看手里的玉佩,还是那么漂亮。

海棠花瓣儿落在蝴蝶翅膀上,使得蝴蝶逼真极了,好似马上就要飞走了似得。

我连忙蜷住手心,将玉佩抓的牢牢的。

生怕它真的飞走了。

我再抬头时,小郎君已经越过我,向着西直门去了。

他走路时背挺的很直,竹青色的长衫将他衬的像棵竹子。

我看着他的背影,忽然想起祖母说过的一句话。

她说世间的好男儿,身姿要如苍竹劲松,品行要似寒柏腊梅,才勉强称得上的是好男儿。

我觉得,这个小郎君挺像个好男儿的。

如果他此刻走的这两步,腿没有打颤的话,就更像了。

我拿着玉佩看着他的背影,不自觉就笑了。

他回眸看我时,好似也笑了。

那天我笑了许久许久,直到回了寿康宫睡下,手里还捏着那个蝴蝶玉佩。

再后来,我晓得了这个小郎君的名字,他叫做颜问慈,是教书太傅的小孙子。

他很会做学问,我不认识的字,看不懂的书,他早早就认得了,也早早就看过了。

我在先生那里没听明白的功课,都是他偷偷再教我一遍。

他有时还会从宫外带一包豆糖给我。

我很喜欢这个糖,因为它和宫里的糖不太一样,宫里的糖大都小巧别致,虽也好吃,但总是没什么野趣儿。

而豆糖是用黄豆面儿做的,麦芽糖加上绵绵的豆粉,入口就化开了,好吃的不得了。

那一阵子,我每天都急吼吼的跑去国子监,只为和颜问慈待在一起。

他也总能从袖兜里变出些我从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儿。

是以,我一日比一日早的往国子监跑。

祖母问我为什么这么喜欢读书,我歪了歪头,只说:“国子监的海棠开的好看呀!”

可自从六表哥来了国子监以后,我便不怎么同颜问慈说话了。

因为娘亲给我写了信,这信是宫里一个老嬷嬷给我的。

她将信给我的时候,只说让我悄悄的看,看完烧了便是。

我看了信,信上说的是,如果我不能嫁给五表哥,便要想办法嫁给六表哥,否则父王和娘亲便性命不保。

我吓坏了。

我已经许久未见过娘亲了,心里实在想念的不得了。

然而每次问起,祖母只说以后就能见到了。

我不知道以后是多久,但若是爹娘死了,只怕连以后再见都不能了。

后来,我听了母亲的话,因为总是见不到五表哥,便日日同六表哥说话。

六表哥也很好,个子比颜问慈还高些,面容好似也比他英俊些。

只是六表哥和我一样,玩儿心忒大,整日趴在书案上打瞌睡,总是懒洋洋的。

颜问慈见我和六表哥走的越来越近,有一回下了课,便将我拉到了那天我抢劫他的宫墙下头。

那时好似是夏末,海棠花都落的差不多了,只剩个树杈儿孤零零,光秃秃的不好看。

颜问慈一脸严肃的看着我,好像有些生气,又好像有些委屈。

他问:“你为什么不来找我说话了?”

我十分坦然的从怀里掏出了蝴蝶玉佩,塞进他手里。

“我以后不能做你娘子了,我要做六表哥的娘子”

颜问慈当时的神情,用我知晓的词汇来说,就是有些失魂落魄。

我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闷闷的,连六表哥带了个新蛐蛐儿来,我都没去凑热闹。

我独自走回了寿康宫,想起了那个给我送信的嬷嬷。

她不知是犯了什么错,在给我送完信之后,就再也不见人了。

我有些好奇,便问祖母身边的芦笙姑姑,她去哪里了?

芦笙姑姑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只说她有事出宫去了。

我也是很久很久以后才晓得,她的确是出宫了。

只不过......是被太监裹了草席给抬出去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我对六表哥的称呼,从六表哥变成了表哥。

对颜问慈的称呼,也从连名带姓,变成了颜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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