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37)

作者:八字过硬

“此番本王离营的日子不短,营中一共两千轻骑,不论匈奴还是胡人,只要攻来玉门,将士们定遭屠戮,如今没有旁的法子,只有未雨绸缪一策,本王留下一道密函与你,届时玉门关稍有风吹草动,便速速将这密函送到颜问慈手中”

辛乔领了密函便离去,我则看着月亮,在窗前枯站了一夜。

颜问慈还是拿到了密函,看到了密函之中,前朝机弩的所在之地。

我没错信颜问慈,他的确同我有些知己的默契,见到机弩所在的地图,便知我在点他有匈奴来犯。

是以沿路设伏,解了玉门关之困。

只是......

我原以为这份密函,是没有用武之地的。

营中将士皆欢欣鼓舞,我看着辛乔那条瘸腿,不免好奇:“既大胜而归,腿又是怎么伤的?”

辛乔讪笑,有些尴尬道:“追击之时,马跑急了,缰绳没拉住就摔了马”

这事好笑,我想笑两声,却发觉自己笑不出来,只叹了一声很轻的气。

“来人,将仆役向熹,堕马下牢,水饭不予,择日问诛”

辛乔愣住,似乎不明白我为何要处置向熹,毕竟平日看来,我还是很疼爱这个少年的。

向熹翻身下了马,两步走到我马边,仰头看着我浅浅一笑,此刻旭日将升,朝阳的余晖洒在少年的脸庞上。

他笑道:“王爷英明”

我伸手摸了摸向熹的额头,指尖少年的皮肤温热,就像这半年来,他总是以这番温热,抚慰着我经年累积的伤痛。

“也不英明,只是明白,天底下没有无端的爱恨罢了”

向熹被收押,五花大绑在马厩旁的帐子里,辛乔没有多问我为何下令将人捆了,我自然也不想同他解释。

进入小土堡时,我恍惚间有些错觉,往日这个时候,向熹会打水给我洗尘。

然而此刻桌上也的确有一盆洗脸水,只不过,是小令官打的,水也不是温热的,而是寻常的冷水。

其实兵中将士,都是以冷水洗脸的,冷水叫人清醒,作为戍边的将士,清醒是比粮草还不能缺少的东西。

我没有用那盆水,只合衣躺在了二楼的榻上,我原以为自己会翻来覆去个一阵子。

不想连日策马狂奔,此刻已然累极,竟昏昏沉沉睡去了。

这一觉睡的极黑甜,无梦也无觉,只有醒来时,无边无际的黑暗。

小土堡里没点灯,唯一亮着的,是小窗里透出的月色,我躺在榻上没动,伸手将窗纸推开。

清寒月色顿时泄了进来,映照在我脸上,像是照着百鬼夜行里,最势单力薄的那只孤鬼。

我起了身,不敢再看月色,只往捆着向熹的营帐里走,盛凯在营中巡逻,同我打了个照面。

“王爷,您要去看那个仆役吗?”

我点了点头:“给了他水饭没有?”

盛凯连忙摆手:“王爷吩咐了不给水饭,自然无人敢给”

“好”

第30章 ●

我拨开帐门的厚帘子,见向熹被反绑在木柱子上,也许是沦为阶下囚的缘故,他此刻看起来有些狼狈。

向熹缓缓抬了头,明知自己处境不妙,却还是笑了。

我扯了个椅子,坐到他面前:“本王是叫你向熹,还是该叫你阿尔野单于?”

向熹看着我,满脸无谓:“我还没继位,不好称单于”

“所以你是为了继位,才来接近本王?”

向熹摇了摇头,唇边笑意不减。

“我只是听闻玉门关的守关人,换成了京城来的断袖王爷,一时好奇,便来了”

“好奇什么?”

“好奇中原的男子,是个什么滋味”

我看着他邪肆的模样,忽然发觉这才是真正的他。

向熹这名取的实在不贴切,他本不需要求问光明,这样一双碧绿的眸子,天生便是夜原上的狼崽子。

阿尔野,才是适合他的真名。

我靠在椅背上,重新开始打量这个少年的眉目。

“不知这个滋味,值不值得你族中两万人命来换?”

阿尔野大笑:“怎么不值?你的腰......”

我提起营帐中预备下的马鞭,不待他说完话,便结结实实在他脸上抽了一鞭。

马鞭原是抽打畜生用的,比之人用的,到底是粗糙些,如今一鞭下去,少年脸上顿时见了血。

阿尔野伸舌舔了舔唇边的血迹,好似不痛一般,仍笑着:“一日夫妻百日恩,子戎,你怎么舍得打我?”

啪。

又是一鞭。

我捻着马鞭坐回椅上:“本王平日用枪棒多些,也不大下狱里审人,鞭子上的分寸有限,若留下疤痕,你且多担待吧”

向熹缓缓抬起头,右脸上两道鞭痕交叠,汩汩冒血:“你放心,我一定担待,草原上的男人,一向怜惜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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