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3)

作者:八字过硬

怎么能把人带回王府呢?

少年见我尴尬,不过一笑,并不多言,拾掇了一身长衫便离了王府。

我看着少年决绝的背影,狠狠给了自己两嘴巴。

盛子戎啊盛子戎,你何以贪玩至此啊。

少年走后,我自觉这事儿没完,心里愧悔难当,只想着该怎么补偿这个少年。

随即又进了一趟楼子,同楼子里的掌柜问求一个补偿的法子。

掌柜颇为难:“王爷仁义,只是付桐从前也是个富家公子,家里失了势才流落至此,从不讨皮肉生意,只图个茶饭温饱,只怕王爷给了银子才真叫作践了他”

我坐在雅间中,叫这一番话说的心里沉甸甸。

一朝醉酒伤了真君子,本王着实是该死。

然,觉得本王该死的人向来有许多。

这桩事既做下了,自罪自责是轻,被朝臣捏住做些文章才叫事大。

事发不过三日,一连二十来封弹劾本王的折子便一道落在了御书房案头。

其中最下血的一折,是曾教过本王诗书的老太傅颜荀所写,折中先骂本王断袖不顾人伦,再骂本王狂悖以权压良。

总结下来就是,皇上,你弟弟着实不是个东西,该杀。

颜荀是三朝老太傅,名臣司马懿见颜荀尚要臊一回,不为旁的,就为颜荀之忠义。

若世上真有贤臣子肯为社稷死,颜太傅便是头一个抹脖子的。

是以先皇重他,今上敬他,门下学子将他捧成荀令君在世。

他一封折子便抵过那些谏官言官一缸唾沫,本王泡在这缸唾沫里臭气熏天,又被这一份折子架到了御前。

万岁高坐御案之后,将一沓折子摔了满殿。

“子戎,你好本领,开府一年夜夜狎妓,如今还敢强压良民,禄银封赏挥霍一空还不肯休,又将府下地皮押出一半与人,让朕猜猜你接下来要做什么,可是要拿着这份地皮银子,迎个男子入门!”

这话说到最后,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陛下终是气颤了心神,御笔折在手中又狠命掷到了我脸上。

“臣弟死罪”

我跪倒,深知自己此番算是耍脱了手了,被大义灭亲也属寻常。

然而皇帝的心,从来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猜透的。

陛下未曾处死我这个罪该万死的混账王爷。

而是发配我去守疆,三个月之后,配两千轻骑,前往那黄沙漫天的玉门关。

从此戍守边关,修身养性,求问人间正道。

圣旨最末一句,是无召不得回。

我拿着圣旨回了璞王府,坐在小翡翠厅里喝凉茶,不一会儿管家便进来了,只道:“王爷,不曾寻得付桐公子”

我点点头,这本是意料中事。

戍守边疆,才是是情理之外。

我不知这一趟未言归期的守令,会不会再有得召归来的时候。

只愣愣望着厅中挂的一副百花图,心中想起一件旧事。

某一年深春,御花园的花开的一塌糊涂,香的直钻肺腑。

彼时父皇还未驾崩,借赏花名义传了我和哥哥问书,皇后娘娘带着哥哥,母妃则带着我。

父皇问哥哥:“子寰,你且说这火攻一计,妙在何处?”

哥哥一拱手道:“回父皇,借东风之势以燎原,借火舌窜袭以攻城,借粮草一炬以断后”

父皇一笑:“不错”

第3章 ●

我听着这个问法,心里慌的只想骂娘,我素日最厌兵法。

兵书里种种阴险诡谲坑杀屠城,叫人看的浑身发寒。

无奈父皇今日偏问这出,那厢哥哥答完了,此刻便该我了。

父皇道:“子戎何解?”

我吓得身子木了半边,生怕说不出来就要挨罚,只得硬着头皮道:“借炭火一盆以暖身,借灶火一门以果腹,借......借草木灰一捧以止血”

父皇皱了眉头,骂道:“暖身果腹只顾安逸!你可解得你名中这个戎字!”

我解不得啊父皇!

十岁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名字里的戎,乃是一个毛绒绒的绒啊!

唉。

时光一晃到如今,只叹年少不知事。

圣旨既出,便没有收回的道理,三月之后,本王便要启程向那边关去。

那里没有楼子,没有花园活泉,唯有一点好处,便是能离了紫禁城中的是是非非。

眠个花宿个柳之类的事,不会再被人写成折子送至御前。

小翡翠厅内静极,管家又上来替我续了一盏茶。

璞王府中除了管家还有两个小婢,这两个小婢也系双生,偌大一个王府,添上本王也不过四口人。

王府初立时,本王上街溜溜达达散德行,不想一抬头便瞧见这对儿姐妹花卖身葬父。

只见两姊妹面目相同眉眼楚楚,心下怜爱顿生,便花了银子将她俩接进了王府为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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