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29)

作者:八字过硬

“喜欢就好”

从姻缘庙折腾一趟已至深夜,回到客栈时,向熹依然捧着那蜜蜡坠子爱不释手。

我索性跟客栈掌柜要了一根牛皮绳,将那坠子前后穿好,又在扣上打了个平安结,挂在向熹脖子上倒很合衬。

就连夜里做那些没羞没臊的事时,向熹也不肯摘下。

我看着那坠子落在他锁骨间,少年肌理结实,肤色洁净,宝石点缀之下更显情致,令人见之不忘。

翌日。

我穿戴整齐从客栈行出,向熹照旧隐没在暗处,一路随我行至肃王府,时辰方及正午。

梁珲玉此刻兵临南平县外,若我有个三长两短,想来这位老将军便会破城而入,踏平肃王府。

只求我这二哥脑子灵光些,不要再府中埋下什么机关弩阵同我过不去,如此,我便还有理由劝住皇上,留住先皇的这一点血脉。

肃王府景致不错,颇有西南人家的妆点庭院的风格,且素且净,且幽且深。

四方回廊合围中庭,中庭之间栽着一棵李子树,李子树只开了花,还未来得及结果。

我站在回廊檐下看着满树繁花,想起京城的亲王高官家中,少有在中庭种果树的,大都是些松柏寒梅之流。

他们大抵是觉得种这些有气节的长青花树,自家门风便也有了这份气节。

回廊尽头有脚步声响起,我没有回头,等着肃王走来同我并肩。

小小的南平县此刻被重兵围困,肃王府中却静的落针可闻。

午间暖风习习,丝丝卷过那李子树的花苞,我回眸看向肃王,肃王亦看着我,不知为何,两人皆是一笑。

“子戎长高了”

“问二哥安”

几乎是同时开口说了话,两人又相视一笑,我抬手将肃王往自己身边请了请,邀他同赏庭中的李子树。

肃王站在我身边,面目还是同我记忆中一般无二,仍是那副静而无心的模样。

二哥的母亲是行宫侍婢,他的母亲,在他满月时便香消玉殒。

大抵没了娘的孩子都早慧,在我的记忆里,二哥自小就不大爱说话,偶然在宫中遇见,他也一直是客客气气,恬静淡然的模样。

可每逢宫中有夜宴家宴,父皇是从不召二哥来宴饮的,父皇不喜二哥,比不喜我更甚些。

我幼时听路公公说过,二皇子的母亲,是个丑陋不堪的侍婢,若不是父皇醉了酒,是断然看不上那个贱婢的。

可那贱婢有福气,不过一夜便得了龙种在肚。

父皇为免落朝臣口实,也为了侍婢腹中那个孩子,才不情不愿封了她一个贵人位分。

无奈她这个贵人做的并不长久,生下二哥后,她就莫名患上了血崩之症,太医院都推搪说束手无策。

是以这位贵人,产子后不到月余便撒手人寰。

路公公是母妃宫里的首领太监,他同我说这些时,说的十分尽心传神,绘声绘色。

说那贱婢是如何的貌若无盐,又是如何的出身卑微,凭她也敢来同我母妃争宠云云。

我听着多有不解,只问:“明明是父皇强占了侍婢,侍婢又为父皇绵延了子嗣,为何会得这样的下场?”

路公公捂嘴一笑:“小殿下慎言,咱们陛下九五至尊,那贱婢出身低贱,如何能入陛下的眼?能留着她,也无非宫中子嗣稀薄,图她肚里的孩子罢了”

太医院的医正姜明岐,打我记事起,便常来凝香殿给母妃诊脉,我知道他是母妃的人。

不让太医院医治那位贵人,想来也是母妃的手笔。

那一日我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心里有许多想不通的事。

我不明白为何父皇做下了错事,死的却是那个小侍婢,也不明白母妃为什么,不能允许旁人分走父皇的宠爱。

时光一晃,当年宫闱之中的两个小儿,此刻双双站在了这一段廊檐下。

这里距紫禁城千里之遥,往日缠绕于宫廷之中的种种规矩,好似也山野路远,没有规束着这一方小小的肃王府。

我本不欲对着自己这个二哥多话,此刻却很想问他一问,为何会筹谋造反。

“夺嫡之时二哥闭门不出,我原以为二哥对皇位是无心的,现如今天下已成定局,二哥为何要反?”

肃王一笑:“大抵是想给自己挣出一条活路吧”

我不解:“夺嫡那年皇上都未对你动手,如今只要你安守本分,皇上又怎会对你赶尽杀绝?”

肃王伸手拍了拍我的肩,好似忍不住一般笑出了声。

“子戎,你知道我母亲死的蹊跷,是不是?”

“是”

“那你知不知道,你母妃死的其实也很蹊跷”

我闻言心里一震,咬住了牙关,深深看了肃王一眼。

肃王仍是笑:“当年我母亲重病,你母妃不准太医为她医治,生生熬死了她,这其实不打紧,毕竟贤妃娘娘,是和皇后分庭抗礼的宠妃,弄死个把贵人,算什么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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