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24)

作者:八字过硬

向熹亦笑:“我没有玩笑,我替你去”

我摇了摇头,顺手熄了蜡烛,同向熹躺在了榻上。

“明晚你在云平客栈外守着,但凡有出来的活口,见一个杀一个就是了,待天亮,我这趟差事便算办完,咱们就回玉门关”

向熹没有再说话,只是翻了个身将我揽在怀里,下巴抵在我额头上,轻轻嗯了一声。

我在他怀里总是不大自在,总觉着自己是个任人鱼肉的柔弱少年,但向熹手长脚长轻易便能将我拢住。

按说本王也是个少年习武,单手耍枪的猛汉,可到了向熹这里,总觉得他拿我当个小孩儿哄似得。

许是枕边有良人相伴,今夜入梦又见菩萨时,我便不似往日那样恐惧。

菩萨如旧端坐莲台之上,面目冷峻不复慈悲,我亦如旧跪在菩萨面前。

“菩萨啊菩萨,我明日武运如何?可能全身而退?”

菩萨哼笑:“杀人犯戒之事,你还敢来问佛言?”

我皱了眉头,思忖了片刻又道:“菩萨此言差矣,我这一趟若斩死了王叔,便免去一场伤民之战,救下数万黎明百姓,难道算不得慈悲么?”

菩萨不说话,只是冷着眉眼,阴沉沉的笑了。

又一日入夜,向熹拿出从汉中买下的夜行服换上,纯黑无光的衣料,更衬的他面如冠玉,眸若寒星。

这样一个翩翩少年,如今偏要跟着我去犯险,我穿上了往日在王府中的织锦长衫,忍不住又劝了一句:“当真要去?”

向熹点了头,顺手将我素日用的蛟枪提在了手里,我叹了口气,亦将在汉中买的一把长剑配在腰间。

窗外明月被一团乌云遮住,我站在窗边看着这番天象,没忍住笑出了声,果真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快马夜奔三十里,我走明路马蹄声止云平客栈,向熹暗中飞奔,始终隐匿于无人处。

我在客栈门口拴好了马,竖起耳朵听了听里头动静,发觉里头一丝人声也无时,便笑了。

看来我这王叔,是将事情都想通透了。

他知道不论他老人家躲在哪里,只要还活在这个世上,总归会被我找到,并不因为我神通广大,只因天下之土,莫非王土。

如今王叔将闲杂人等都腾走,敞开了门迎我,算是给足了我这个侄儿脸面。

我迈着步跨过了客栈门,从堂中向着二楼走去,二楼只一间上房,亦是敞着门的。

我这厢将将跨进房门,便见玛瑙眼珠的云南王叔端坐四方桌后,捏着茶盏一笑。

“贤侄可算来了,叫本王好等”

我亦笑,拱手见礼,又向前走了几步将腰间佩剑搁在桌上。

“王叔莫怪,子戎自小惫懒,也是父皇训过的毛病,可惜父皇仙去太早,若是子戎再得父皇几年教诲,说不定就能改了这拖沓的毛病”

王叔闻言一笑:“子欲养而亲不待,先皇有舐犊之举,你亦有孝念在心,只可怜本王的合燕,年幼时便进了深宫,一别十年,竟无一刻团圆”

“十年不得团圆,便换来王叔屯兵十七万剑指皇城,如此想来,王叔也算反的有因有果”

王叔将桌上宝剑拿了起来,明明是个独臂的老人,眼中却精光四射,单手脱了剑鞘,于空中挽出一个剑花。

“子戎,你知我为先帝断臂,知我为幺女瞎眼,便更该知我为盛家江山尽瘁至此,却仍要被挟女为质是何等的心寒!如今你替你皇兄来杀我,明知我身边高手环伺,却还是不惜以命来博,你猜猜王叔我的今日,会不会是你盛子戎的来日?”

王叔说的激愤,眼中皆是宏图霸业覆手间的豪气,我听在心里,颇有些凄凉之感。

王叔这话,对也不对。

我清了清嗓子,只道:“子戎同王叔不大一样”

王叔回身紧盯着我:“有何不同?”

“侄儿断袖,生不出质子”

“你!”

我掀了四方桌,提手在王叔腕子上劈了个空心掌,便从他手中夺了剑,屋中暗处所藏的高手倾巢而出,团团将我围住。

王叔站在一众护卫身后,笑道:“既劝你不动,本王也不再费这些口舌,早年合燕在家书中说,颇中意你这个表哥,如今看来你也是个愚人,罢,罢,盛家的子子孙孙,本王杀一个是一个!杀一双是一双!”

六七个护卫闻令而动,其中一个持双刀的攻势最猛,头一个杀到了我身前,我抽身险险避过一刀,第二刀便又急速杀来。

我挥剑挡下,背上却挨了一刀,当即见了血,老祖宗说双拳难敌四手,着实诚不欺我,如今眼前少说也有十几只手,实在有些难缠。

好在幼时母妃逼我习武逼的极狠,将我基功练的十分扎实,不过鏖战而已,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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