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这袖,断的彻底/最是人间留不住,王爷断袖没得救(179)

作者:八字过硬

像是在质问本王一个孤家寡人,管天管地还管到了它们头上。

我磨了磨牙,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如今这个做派要是旁人瞧见......

只怕明儿璞王失心疯的传闻,又要造访京城的大街小巷。

我抬脚离了这段无人长街,只想着快些钻进四时园里,泡在活人气里受些烟火熏染。

进了四时园,小厮捧出一张笑脸来逢迎,我问四儿在不在园中。

小厮一笑:“王爷,又不巧了,咱们老板爬太月山去了,陪同的还有个极风流的美人儿,估计没个把月是回不来了”

我叹了口气,心里有些落寞,只觉连个解闷儿的人也没了。

看来今日这个酒,还是得独饮。

“罢了,本王自己喝,去搬你们老板的好酒来,往日他没少坑本王的银子,不必给他省俭”

小厮乐呵呵答了话,一路跑着去搬酒了。

我进了春园落座,还是曾和他彻夜相谈的那间屋,小厮大抵知道我要痛饮。

于是搁下酒坛后,又特意嘱咐了一句。

“王爷,这屋内间有张小榻,您醉狠了只管进去歇下,明日一早自有伶俐的丫头来伺候王爷洗漱”

我笑了一声:“你家这个生意做精了”

小厮亦笑,拱手退下。

我端起酒杯,自斟自饮两壶后,一股热气缠绵的烧进肺腑,心肝脾胃才算暖和起来。

快酒醉人,闷酒亦然。

两坛子陈年老酒,酒劲儿绵如春柳烟烟。

我醉的云里雾里,不知何时起了一个极糊涂的念头,仿佛只要一直喝下去,便能瞧见故人归来。

于是自斟自饮变成了抱着坛子生灌,小厮中途进来过一回,先是劝我少喝些。

见我拧着眉头瞪他,便不敢再多说了,然而此后送来的酒,却是越送越少,好似生怕我醉死在这里。

渐渐地,我也坐不住了,索性就卧在地上,伸出手一个一个点着酒坛。

“一个......两个......三个......”

及至数到第十二坛,我便大笑起来。

“没想到......我也有这样海量的一天......”

房中酒气浓的喷人,一如从前他托着烟杆儿,缓缓呼出那一口迷离烟气。

我揉了揉眼睛,天旋地转的坐起了身子,怔怔盯着那张小茶案后。

往昔,他就是坐在那里的。

也不知这样待了多久,直到眼中渐渐模糊,我才后知后觉到。

崇然没了......

我一头栽在地上,蛆虫似得胡滚。

腔子里的一颗心被酒烧的乱窜,简直没有一刻平静,眼泪糊了满脸,擦也擦不及。

正值这么个狼狈时分,房门却吱吱呀呀响了起来。

我抬头看去,只见门腰上刻着一幅鱼戏莲叶的图样。

从前怎么没发觉,门上雕了这个图?

来人是谁,我没有看清,反正不是小厮,小厮不会穿这样一身挺括的墨色长衫。

我躺在地上没动,脑子里的弦丝早就不转了。

阿尔野蹲下身子,从正上方瞧着我,灰绿的眸子里满是不解,似是不明白我何以会醉成这样。

我比他还要不解些,先是不知他为何会在这里,后是不知......他为何还在这里?

北地十几万兵民,偌大的草原,他一个新王,长日留恋在京城算怎么回事?

“你长在京城了?”

阿尔野挑眉,喉头滚动。

“我明日便要走了”

“你怎么晓得我在这里?”

“我在棋盘街见了你,就一直跟着你来了”

我头疼的厉害,胃里也有些翻江倒海。

今日水米未进,原想着来四时园吃一口饭,不想一念之差,倒先灌了自己一肚子酒。

此刻胃里不痛快,属实是自找的。

我踉跄着想从地上爬起来,总归是不想在这个兔崽子面前露了怯。

奈何今日这个酒真是饮透了,身子连乏带软,腿上没来及的使劲站稳,便又要发软跪到地上去。

我眼看自己膝盖要落地,身上也没有余力挣扎,只好闭了眼睛,无奈叹了口气。

再磕一回,这双膝盖就难好了,往后落个见风就疼毛病是必然。

万幸阿尔野手疾眼快一把将我托住,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借了他的力,摇摇晃晃站直了身子。

然而方一站稳,我便十分过河拆桥在他肩头搡了一把。

“别碰我”

阿尔野眸子暗了暗,唇角抿着似是有话要说,托着我的那只手,倒还是听话的放开了。

我靠着桌子歪着,醉的说话也带喘。

“我说你也是怪了,前胸被我捅了一枪头,后背又叫我射了一冷箭,脸上也被我抽的留了疤,如此都不肯同我生恨?还跑来干什么?就这么想死在我手里?”

阿尔野盯着我,许是因为他生了双绿眼睛,每每被他盯一回,我就总觉得像是在野地里,被狼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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