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56)

燕折懵圈地坐起来,拍拍白涧宗肩膀,连敬称都忘了:“你没事吧?”

这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做噩梦了?

燕折觉得做噩梦的可能性比较大。

虽然白涧宗这样的人不像会做噩梦的样子,可他紧闭双眼,眉头紧锁,唇间溢出了无意识的轻哼。

“白先生?”

眼看手下的肩膀已经开始发抖,燕折干脆吼了声:“白涧宗!”

效果奇佳。

白涧宗瞬间睁开双眼,眸色幽暗,对视上的瞬间燕折就意识到不妙,但还是没跑掉,直接被白涧宗掐住脖子摁在了床上。

白涧宗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撑在他身上,在幽暗的光线中俯视他。

显然还没从梦魇中清醒。

“白……”

脖颈处的手越收越紧,燕折发不出声音,也无法呼吸,疼痛与窒息感同时袭来。

没想到下午的噩梦会这么快在现实中上演。

他撼不动白涧宗的手,只能试图将人踹下床,却带动了自己的身体一起移动,脖子上的手指仍然纹丝未动。

以这种方式死掉,是不是太悲催了!

燕折有些绝望,脸色在窒息中逐渐涨红,他只能病急乱投医,猛得拽住身上人衣领,往下一拉,惯性之下,白涧宗直接跟他撞了个脸对脸。

嘴亲到了,鼻子也撞得生疼。

燕折的眼泪直接飙了出来,他发泄似得咬上去,力道极重,牙齿都发酸了也死活不撒口,连脖子上的手何时松开的都没注意。

“咬够了吗?”直到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

燕折睁开眼睛,对上白涧宗比平常还要阴郁十倍的眼神,却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没力气说话,长舒口气,瘫软在床上,浑身是汗。

嘴里有股铁锈味。

燕折怔怔看着身上的白涧宗,发现是自己咬太狠了,对方下唇上的血一直往外渗,逐渐凝聚成血珠,滴在了他嘴角。

有点痒。

燕折下意识舔掉了。

“……”白涧宗缓缓收回伸到一半的手,“你去隔壁睡,叫俞书杰上来。”

燕折:“……”

刚差点掐死他,现在怎么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地发布命令?

简直不可思议!

但他这会儿真没心思跟白涧宗呛嘴,见白涧宗还保持上半身撑在他身上的姿势不动,气得够呛。

您倒是往边儿稍稍啊!

他闷声不吭地从白涧宗臂弯下钻了出去,揉了好几下脖子。

皮肤肯定不能看了,这具身体本来就敏感,随便掐一下都起红印。

他穿上拖鞋快步离开,出去之前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不由一怔。

白涧宗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转回上半身,眼底夹杂着浓郁的痛苦,面部肌肉绷紧到克制不住地抽搐。

足以想象有多难受。

他微微一怔,还是拉开门离开了,老老实实叫上来俞书杰。

但没想到,俞书杰进去后没多久就连忙给医生打电话,让他立刻过来,神色十分严肃。

燕折坐在沙发上,有些无言。

受伤最重的是他好吗!

恰逢半夜醒来的萧玖从客房探出一个脑袋,看见燕折脖子上的手指印小声惊叹:“燕折,你厉害啊!”

他竖了个大拇指:“能在床上把白总逼到这份上。”

燕折拎起一个抱枕砸过去:“睡你的觉去!”

医生冒着大暴雨赶来,行色匆匆,直奔白涧宗房间。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

燕折没忍住,他不就咬了白涧宗一口吗,有这么严重?

难道失血过多要翘了?

他摸摸脖子,试探地往房间探了个脑袋,光明正大地听墙角。

没关门,那就不能算他偷听。

医生还是静水山庄见过的那位医生,他苦笑道:“您的双腿依旧没有任何知觉,也没有神经问题,疼痛只是您的幻觉罢了。”

白涧宗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隐忍。

他的双腿似乎还痛得厉害。

“就像之前几位专家说的,您这大概率是心理因素导致的。”医生几番欲言又止,还是道,“您得尝试改变一下心态,身体状态才有可能扭转。”

医生已经做好了被叫滚的准备,过去几年里这样的场景发生过无数次。

但这次他没有听到熟悉的滚。

白涧宗声音喑哑:“给他看看脖子。”

医生一愣,偏头看见门口的燕折,自然也瞄见了他脖颈间刺眼的掐痕,一时无言。

“头晕吗?”

燕折摇摇头、又点点头。

医生走过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最后道:“没有骨折,没有缺氧,只是皮下组织充血了,明天可能会有淤青。”

燕折说了声谢谢。

医生接着道:“好像还发烧了,最好测下|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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