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257)
好在新家真的不错,他好像变幸福了,可偶尔一个人发呆的时候,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他经常梦到一个姓白的男人,模模糊糊的,戴着面具看不清脸,有时候是婴儿的样子,有时候和他一般年纪,有时候是个成年人。
直到有天他在燕爸爸的报纸上看到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照片,脑子一下子就嗡了——这一定是夜夜入他梦的那个人!
燕折想找到这个人,告诉对方一件事:“你的妈妈……”
妈妈怎么了?
他想不起来,却仍然付诸了行动。他跋山涉水,走了好远好远,他躲在树后悄悄窥伺着那道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可他很快被发现了。
轮椅上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神色冷淡:“你是谁?”
他不知道他是谁,他叫燕折,可他从前好像不叫这个名字。
他一下子就哭了。
对方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哭的,便蹙起有些熟悉的好看眉头,像是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
燕折哭着问:“你叫什么名字?”
“……白涧宗。”
燕折哭着在心里给白涧宗取了一个别称:白白。
不过他没敢叫出口,只在心里叫。
白白是个好人,但不喜欢他经常往这儿跑。可他发现,白白对自己的眼泪一点办法都没有。于是他会故意掐自己的屁股,让疼痛带来眼泪,然后就能在白白这里为所欲为。
白白会抱他,会生疏地给他顺气,会生硬地哄说:“别哭了。”
白白治好了他对旁人的接触恐惧,他喜欢上了拥抱,喜欢上了人体的温度,让他恍惚觉得在过去某些难熬的日子里,好像也曾有一个和白白相似的人这样抱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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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还遇到一只小流浪猫,虽然很害怕,可对方也很可怜。
如果没有人类救它,它就要死掉啦。
于是燕折查略网站:怎么才能让哥哥同意帮你养小猫呢?
网站回答:亲亲他,撒撒娇。
于是燕折生疏地撒着娇,一嘴亲了上去,但白白躲得很快,嘴唇只擦到了脸,还很生气地黑了脸。
燕折吓坏了,不知道白白为什么会生气。
“可以乱亲别人的嘴巴吗!?”
“不可以……”他哭着回答,却不知道为什么不可以。
没有人教他。
但白白教他了。
白白说,成年之前不可以跟别人亲嘴,也不能让别人触摸身体的私|密部位,更不可以随意地闯入陌生人家里。
燕折在心里狡辩,他没有闯入白白的家。
白白的家这样大,大得叫他分不清哪里是私有的土地,哪里是公共的土地。
白涧宗同意小猫留在山庄以后,他便借机给小猫取名叫白白。
他呼唤小猫的每一次,都是在呼唤轮椅上的身影。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很喜欢白白。小孩子总是很敏锐的,燕爸爸并不喜欢他,甘妈妈对他的好总是抱有一些目的与愧疚。
只有白白不一样。
白白就像猫白白一样,对他的好纯粹且没有任何目的。
他喜欢白白。
想跟他亲嘴儿。
白白说,成年之前不可以亲嘴儿,那他就等十八岁。
可他没有等到十八岁。
他突然慢慢嗜睡起来,睡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难醒,直到某天,他彻彻底底“睡”了过去,紧接着一个漫长的噩梦袭来,周围的一切都是朦胧的,声音也像隔着一层薄膜。
他仿佛被关在一个没有边际的空间里,怎么都走不出去。
可是有一天,燕折忽然醒了。
他以为自己只是睡了一觉,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昔日对他很好的白涧宗就会用冷漠阴鸷的眼神看着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燕驰明大寿当日、赤|身裸|体地躺在接待白涧宗的客房床上,更不明白白涧宗为什么要把自己扔进鱼塘、在所有人面前丢尽脸面。
原来白白这样不喜欢自己。
等回过神,他才发现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年,他从十八岁未满直接跳到了二十二岁,周围所有人都变得讨厌自己,包括甘妈妈。自己还多了一个哥哥,是爸妈的亲生孩子。
而他最喜欢的白白,要和他的哥哥结婚了。
所有人都在前进,只有燕折永远地停在了十七岁,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他对白涧宗解释自己一觉醒来就过了四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被讨厌,他哭着说:“是因为我喜欢你吗?”
白涧宗说不是,并相信他的说辞,但对他的态度依旧冷漠,没有改善。
燕折陷入了深深的无助之中,他深觉这一切的变化都与燕颢有关,开始夜以继日地跟踪,也发现了燕颢与各方男士的奸|情,在即将和白涧宗结婚的情况下也没有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