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230)

白涧宗无动于衷,抬眸:“为他?为什么?”

叶岚君怔了怔,有些啼笑皆非的荒诞感:“……你为自己死后安排的后事里几乎只有燕折一件私事,你告诉我,你不喜欢他?”

白涧宗说:“当然不。”

“……”

燕折愣愣地听着,说这话时,白涧宗面色阴郁淡漠,好像是认真的,和他最近接触更多的那个嘴硬白狗完全不同。

房间里的两人好像都看不见燕折,他不知道在这里驻留了许久,白涧宗慢慢不见了,很久很久没回来。

不知道多少个日夜过去,白涧宗回家了。

他看起来很疲惫,坐在轮椅上,不算轻松地褪去衣物,进入浴室洗个了澡。随后擦干水渍,垂眸摩挲着自己满是疤痕、几乎没有完好皮肤的大|腿。

最后,他撑着身体挪到床上,从抽屉里取出一支针剂扎进手臂。

燕折几乎是本能地扑了过去,然而却没有接触到白涧宗,眼睁睁看着白涧宗将不明液体全数注射进身体。

燕折一下子瘫了,他哭着跪在床边:“白涧宗,白涧宗……”

白涧宗听不到,在一片寂静中闭上了双眼。

而床边的手机亮起,叶岚君的消息姗姗来迟。

——我去了你给我的地址,燕折不在那儿。我找保安看了下小区进出记录,燕折一个月前出去后就没回来过。

——你最好查一下,燕折到底在哪儿,他的电话打不通。

床上的白涧宗指尖微动,却没能睁开眼睛,片刻后,颈侧的脉搏也永远地停止了跳动。

燕折跪在地上,弓着腰浑身发抖,哭得不能自已。

画面逐渐模糊,他隐约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对方没有说话,但掌心的温度很热。他本能地靠近熟悉的气息,身体不知道因冷还是痛苦而发抖。

一觉睡到中午。

燕折睁开眼,茫然地眨了下眼。他正趴在床上,一条胳膊和腿都搭在床边,踢着水泥地。

这哪?

燕折撑起身体,揉揉头痛的太阳穴,总算认出了这是白涧宗送他的那套房子。

昨晚的记忆逐渐回笼,燕折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刚准备下床就发现身上多了床被褥……他昨晚明明没有买被子。

不仅如此,原本敞开的窗户都关上了,屋里称不上暖和,但也不算冷。

一下床,燕折又看到一条遛狗绳散落在床尾,上面还挂着一个木质铭牌,刻着“白狗”两个字——

是他昨晚逼着老板娘现场刻的。

“您家狗狗叫白狗?”

“他姓白。”

“那名字呢?一般都是刻名字和电话的。”

“就刻‘白、狗’,他就叫这个名字!”醉鬼燕折执拗地说,“他主人是我,号码是他136……”

回忆起一切的燕折有点想死。

太特么丢人了。

如果说老板娘是陌生人、以后也不会再见面,那白涧宗和俞书杰呢?

他昨晚可是当着俞书杰的面给白涧宗套了狗绳!

感觉是白涧宗会杀了他的程度!

但看现在的情况,应该不会。

白涧宗只会不理他,然后半夜鬼鬼祟祟像只老鼠一样潜入他的房子,给他送被子。

“胆小鬼。”

毛坯房实在不好住,洗脸的地方都没有。燕折不太清醒地摸到卫生间,对着简易的马桶拉下裤子。

他闭着眼睛,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得终止尿尿跑回客厅,从手机里翻找着支付记录。

——操!

这张床三万八!却被他直接摆在了还是水泥地的客厅里!!

燕折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拎起床角检查,果然,下面已经有所磨损。

简直心痛得难以呼吸。

喝酒误事啊!

燕折努力平复呼吸,没事,这是燕驰明转的钱,不心疼,不心疼。

可白涧宗很可能不会和他结婚了,也就是说他除了甘静给的两百多万,基本没什么钱存款,钱还是得省着点花。

“咚咚——”

突然的敲门声吓了燕折一跳,这套房子还没装修,所以没有门铃。

他走过去打开门,发现是张三。

愣了会儿,燕折才想起昨晚在射击馆问白涧宗借了张三去拍燕颢的照片。一想到后面和白涧宗的对话,眼睛就止不住酸涩。

燕折装作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说:“拍到照片了?”

张三点头又摇头:“主要是来给您送早餐。”

燕折看了眼时间,都中午了,今天的散打课又错过了。

也好,昨天在俱乐部和白涧宗闹得那样不愉快,燕折短时间内也暂时不想过去。

“您要不要去楼下吃?”房子里都没有能吃早餐的桌椅,张三建议道:“老板已经去公司了,他晚上回山庄,您可以去楼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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