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142)
他赶紧趁白涧宗上楼之前,将春|梦说了个大概。
叶岚君却对细节很感兴趣:“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呢?”
“……”燕折除了床,一问三不知。
露台门很快被敲响了。
叶岚君回首:“好久不见。”
坐着轮椅的白涧宗问:“聊完了吗?”
叶岚君放下酒杯,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都快三小时了——我们出去聊聊?”
白涧宗看了燕折一眼:“好。”
叶岚君起身,不忘对燕折眨眨眼:“放心,没有你的同意我不会和他透露你的隐私,只是白总也是我的病人,今天顺道回访一下。”
白涧宗:“……”
燕折:“好的……”
到了三楼走廊内部的阳台上,白涧宗才问:“怎么样?”
叶岚君:“细节就不和你说了,不过首先可以确定,他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点你可以放心了。”
理论上确诊心理疾病还需要科学诊断,比如脑补CT之类的。
但否认心理疾病却很简单,燕折没有一点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症状。
白涧宗冷漠地哦了声。
叶岚君靠着半墙:“不过有点奇怪,他不像有失忆症的样子。”
白涧宗一顿:“什么意思?”
“至少不像是失去了二十二岁之前所有记忆的样子。”
叶岚君道:“现实生活中的失忆并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实际上病人会很混乱,并可能伴随着情绪失控、反应迟钝、思想迷惑、逻辑混乱等症状,但燕折恰恰相反,他更像一个正常人。”
白涧宗眸色微沉:“你是说他在装?”
“也不像。”叶岚君否认了,“怎么说呢,很矛盾的感觉。”
“他逻辑自洽,记忆清晰,能分清梦到的回忆和虚假的梦,言行协调……总之不像是失去了二十二岁前所有记忆的样子。”
“人格分裂呢?”
“更不像。”叶岚君确定地说,“你要实在不放心,可以带他去医院做个全身体检,包括脑补CT看看有没有异常。”
“……”白涧宗并不质疑叶岚君的专业能力,垂眸喃喃:“穿书吗……”
叶岚君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
失忆可能只是心理问题,但如果跟一个心理医生说穿书,那指不定得成精神病。
“总之,今天只是和他随便聊聊,他具体什么情况还是得看后续会诊。”
白涧宗操控轮椅,冷淡道:“下次会诊别让他喝酒。”
叶岚君莞尔:“喝了几口而已。”
白涧宗:“他酒量差,几口就够他满嘴胡话了。”
“好吧,先不说你的小未婚夫了。”叶岚君看着轮椅上的背影,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轮椅没有丝毫停顿,渐行渐远,只留下白涧宗漠然的声音:“司机在楼下,我双腿不便,就不送了。”
叶岚君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所有病人中,白涧宗最坦率、却也最封闭。
完全不听医嘱、我行我素,想见医生了才见,不想见你去他家门口堵着他都不会吐出一个字。
她捏捏眉心,跟上轮椅的速度回到露台,对微醺的燕折说:“下周见。”
燕折机械点头:“好哦。”
叶岚君拿起沙发上的包,顿了顿又回头:“你害怕猫吗,燕折?”
“……”
酒精熏得脸颊发烫,燕折想了好一会儿。
白涧宗眉头皱起,收回视线,说:“今天就到这——”
“我不知道。”燕折语气茫然。
今天之前,他一定会回答不怕。可有了白天在工地上的经历,燕折反而无法确定了。
他好像是有点怕的。
是他自己在怕……还是这具身体在怕?
叶岚君没有追问,给了白涧宗一个“我心里有数”的眼神便走了。
偌大的露台顿时安静下来,只剩燕折和白涧宗两人。
“要喝一杯吗?”
问完燕折又咕哝道:“病人不能喝酒……”
白涧宗:“……”
以燕折的酒量,这会儿已经后劲上头了。
燕折跳下高脚椅,径直走向白涧宗,在后者冷漠的眼神中脚一崴,摔在了白涧宗腿上。
“您都把我吓软了。”
“……无中生有。”
白涧宗没扶燕折,却也没推,漠然俯视着。
燕折撑着他的腿坐上来:“您今天怎么这么晚回家?”
白涧宗幽幽盯着他,答非所问:“你的预言有一点偏差。”
“什么?”
白涧宗道:“清盛确实有高管想要跳楼,可惜坠楼的却不是他本人。”
燕折拖着尾音嗯了声:“那是谁?”
白涧宗躲开燕折不老实的手:“想跳楼的是曹德华,出事的却是曹安。”
燕折迷茫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