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安(39)
将所有的太监宫女都赶了出去,云淳熙将自己一人锁在御书房里。
“混账!全都是废物!”奏折散落一地,墨砚也碎成了两半,满地的墨迹,云淳熙颓然瘫坐在地上,眼里涌出两行清泪,这是自他父皇驾崩后,第一次落泪。
父皇驾崩的时候嘱咐他要守住云国的江山,莫让野心小人窃取了,可现在,江山依然在他手,可却早已不是他能掌控的。
从小到大,他从不觉得有什么东西是真正属于他的,因为他深知,哪日那些野心小人终于按耐不住造反了,这江山易主,他便一无所有,可皇浦逸却是个例外,是属于他的,无论他沦落何种境地,他都是属于他的!
现在,这帮卑鄙小人却想连他唯一拥有的都要夺走!实在是欺人太甚!他绝不能就这么算!今日他所受的,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不出云淳熙所料,未时,众大臣便齐齐在御书房门前前跪下,嘴上说着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平民百姓,不希望再有战乱发生,希望他能答应魏高王的要求,可心里想的却是帮着野心小人一步步将这云国江山啃食干净!
在御书房前跪了一夜,云淳熙终于下了下了圣旨,同意魏高王的要求。
那晚以后,云淳熙大病了一场,卧床近一个月!
赶了三天的路,温沐修终于到达了曼罗国,接下来便是要找寻从安他们一行人落脚何处。
在路上找了一个乞丐,温沐修给他一些银两,很快便知道了他们落脚的客栈,还以为得知,他们被魏高王软禁了起来,这个客栈,外人暂时进不去。
找到他们落脚的客栈,发现客栈外确实有需要官兵在把守着,进出的人少,一时很难混进去,温沐修只得在客栈的对面找了家客栈要了间正对着客栈门口的客房,准备暗中观察监视,找寻合适的时机把从安带走。
被软禁了将近四天,士兵才骑着快马将云国的信带了回来,听到消息,阎辰连忙跑下楼,却见刘太尉连信都没看就交给了看守的士兵,让他们将信交给魏高王。
心里觉得有些蹊跷,阎辰连忙上前想要将信抢过来,却还是迟了一步,眼睁睁看着信被士兵带走。
“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你今天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活着回云国!”
“将…将军息怒!这…这信我也没看啊!只…只是皇上对于魏高王提出的要求的回复,就是…就是城池割让的问题!对!就是城池割让的问题!”被阎辰拽着领子,双脚微微离地,吓得刘太尉就算有十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实情!
对于刘太尉的话,阎辰始终觉得他肯定有所隐瞒,便准备给他来点狠的!看他还说不说实话!才刚抬手,却被人一把拉着了!回头一看,是皇浦逸,知道他不想把事情弄大,毕竟刘太尉在怎么说也是云国的人,在曼罗国的士兵面前打他一顿的话,也着实丢了云国的脸。
“哼!今天暂且饶了你!”说完,阎辰便拉着皇浦逸走了,从安紧跟在后,三人一同上了楼。
“你刚才太过冲动了!我们现在可是在云国,还被他们软禁,切不可再内讧了,”对于皇浦逸的指责,阎辰倒是没说什么,只是黑沉着脸生闷气,可这在一旁站着的从安看来却是稀奇不已!
在别人面前一向威风堂堂,一个眼神便能震慑四方的云国大将军,在皇浦逸面前居然连被指责都不吭一声,只是紧皱着眉,低着头不说话。
从安想到了爹爹之前教过的一句话,一物降一物,当初还觉得这句话深奥,现在却突然领悟了,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皇宫内,魏高王看着云国的来信,很是高兴,即刻下令让士兵看守好他的美人,准备明天晚上便接他进宫,好好“享用”。
翌日一早,从安很早便起床准备下楼烧些热水,可走着走着却越发觉得不对劲,平日经过走廊总能听见此起彼伏的鼾声!后院也经常有几个早起的士兵在练功,可今天,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整个客栈寂静的可怕,让人觉得慎得慌。
鼓起勇气,小心地推开房门,却发现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屋内的物品的摆设很是整齐,好像没人住一样,这让从安惊觉可能出事了。
查看了几个房间都没人,从安连忙跑去叫醒还在沉睡的阎辰。
“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迷糊着眼睛,还没睡醒,看着从安一脸着急的样子阎辰很是疑惑。
想要和他说出事了,可张着嘴巴却说不出一句话,在那里咿咿呀呀了半天,对方也没明白到底怎么了,急的从安满头大汗,最后只得把阎辰从床上拉起来,往房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