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海岛小油嫂(117)
朱谷粒不觉得:“就这玩意会编的一天能弄好几条。”
苏嫣反问她:“那你编一个给我看看?”
朱谷粒不说话了,半天说了句:“算了贵就贵吧,你家又不差钱。”
苏嫣瞪她一眼说:“我们家老方也不容易,成天早出晚归,挣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得分斤掰两的过啊。”
朱谷粒问了句:“‘分斤掰两’是啥意思啊?”
苏嫣抡起小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说:“就是手得紧!”
朱谷粒感叹道:“你是知道过日子的精髓了,我也要学你‘一毛不拔’才行。”
苏嫣对于她用成语这块不做太大的展望了,意思自行体会。
等到周桂喜来接她们,喜获一根两分钱的国营冰棍。
苏嫣还买到一本《大海航行靠舵手》的小人书,打算回去看一看,免得一放这首歌,她都不明白其中的深意。
回到家里,苏嫣跟朱谷粒和周桂喜告别。拎着买来的鳐鱼干往严婶子家里送。
在严婶子家住了那么久,受到不少照顾,苏嫣决心要好好走动这门关系。
严婶子听到敲门声,招呼杨炎炎说:“炎炎,快去开门。”
杨炎炎难得回来一趟,跟着严婶子和另外两个婶子关上门偷摸地打麻将呢。
“谁啊,这么没有眼力见。”
杨炎炎一打开门,迎面是一条硕大的鳐鱼,苏嫣的小脑瓜从后面探出来说:“婶儿呀、啊,你好,我来找严婶子的。”
杨炎炎认出这是苏嫣,她结婚那天也去到现场。只是苏嫣当天人太多、太忙碌,应该没有注意。
她让了让身子说:“请进。”
杨炎炎的头发很直,在家里洗完澡直接披着。她因为当老师久了,不说话的时候表情还挺严肃的,但她笑起来就是一位知性的漂亮姑娘。
严婶子见她俩客客气气的,她把苏嫣手上的鳐鱼接着,对苏嫣说:“你买的真不错,咱们供销社里很少有这么大的鳐鱼干了。”
苏嫣说:“我是到市场上买的,最大的一条就是这条啦。”
严婶子说:“待会你就在我这里吃饭,我切一块下来炖黄豆给你吃。”
这自然比吃食堂要好多了,苏嫣干脆地答应下来。
严婶子走到厨房,另外一位叫刘梅的婶子说:“这位是小方媳妇吧,长得可真漂亮。”
苏嫣不喜欢这样的称呼,她笑盈盈地说:“婶子好,你还是叫我苏嫣同志吧。姓方的人多,我可不想成为别人的媳妇。”
这话别人听不出什么感觉,倒是杨炎炎觉得不错。作为新时代的半边天,就要从拥有自己的名字开始,而不是成为谁的附属品。
杨炎炎问苏嫣:“苏嫣同志,你会打麻将吗?”
严婶子要到厨房里做饭,三缺一。
苏嫣把外套脱下来搭在沙发上,袖口卷了卷说:“看我来杀个片甲不留。”
严婶子在厨房笑道:“你还‘片甲不留’,你识数么?”
严婶子见到苏嫣写的一手好字就能猜到她是个有文化基础的姑娘,然而杨炎炎不觉得。侯雨苗曾经跟她说过,苏嫣就是个村妇,没知识没文化。
杨炎炎觉得自己的邀请有些冒失,却见苏嫣大大方方地坐到严婶子的座位上。
刘婶子跟苏嫣说了说这里麻将的规则,苏嫣听后觉得很简单。
她家里原来的麻将还得算几番,还得带二五八和幺鸡。这边的打法就是带赖子,然后分硬胡、软胡之类的,玩法简单的不行。
她们不可能在家里玩钱,就用扑克牌当做钱来交易。一张软胡两张牌,硬胡四张,放炮、自摸多给两张。
苏嫣开始还以为要算番,一个杠上开花后,小嘴巴“叭叭叭”开始每家算账。
杨炎炎状似不经意地问:“你数学不错啊。”
苏嫣得意地说:“我数学成绩好着呢。”
杨炎炎问:“上过大学?”
苏嫣何止上了大学,还在国外念了硕士。可这话不能在这里说啊,她打着哈哈说:“梦里上过。”
刘梅对面的朱蔡琴说:“我梦里也上过,可惜没你脑子快。”
这本就是大家一笑而过的事,但杨炎炎想知道侯雨苗到底有没有在她面前说谎,当即说了句:“奇变偶不变...”
“二万!上听啦!”苏嫣潇洒地把面前的麻将扣着,脱口而出:“符号看象限。哈哈,你们别放炮啊,我可是大胡。”
“你们说什么绕口令呢。不许暗箱操作啊。”刘梅是苏嫣的下家,干脆挑明了说:“大家可得小心了,我上家打算胡七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