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手握帝师系统(科举)(59)
李时居还没回答,其余监生反倒纷纷笑起来,“三殿下为人最是公允,怎么可能帮监生答题呢!”
高开霁抓了抓脑袋,他承认监生们说的有道理,于是走到李时居面前,一把抓住了答纸,匆匆浏览一遍,脸色愈发铁青。
“我不信这是李时居一个人写的!”他望向钟澄寻求认同。
李时居抱起双臂,好笑地望着他,“你可以对比我的字迹。”
高开霁气急败坏,“说不定你雇了旁人答题,然后自己再抄写一遍……”
“是这样吗?李时居。”别景福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的墙角,阴恻恻地探进一个脑袋,“学规说得很明白,雇佣枪手者当受掌判,倘若坐实,你就要被逐出国子监了。”
李时居呢,自从昨日别景福带着一脸得意离开正义堂,她便料到会有这么一出。
她慢慢地抬起眼眸,好整以暇地扫了眼别景福,又看向高开霁:“开霁兄也听见了,司业在场,话可不能随便说,要讲证据的。”
高开霁涨红了脸,“没证据!但我绝不相信……”
李时居不欲辩解,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静坐下来。
别景福觉得李时居今日太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是他相信自己先前的估算,毕竟从正义堂总看见那张和李时维有几分相似的脸开始,他便琢磨起了怎么给她好看。
这五道种类各异的判语题他花了不少心思设计,就算是他自己,也需要一整天才能作答完毕,若是规避掉其中题内设置的陷阱,提炼字句,以小楷誊录到雪浪纸上,更得用上好几日。
这些刚进入国子监的少年人,是绝无可能在一夜之内做到这个程度的。
别景福踱到李时居面前,“你别嘴硬,带上这些答纸,跟我一起去找祭酒解释解释吧。”
蔺文柏急了,抓住别景福的衣袖,“司业,李时居绝不是那等人,这其中必定有什么误会。”
他捣了捣李时居,“你别坐了,起来和司业大人好生说说。”
别景福瞥了蔺文柏一眼,拍掉他的手,“蔺公子还是管好自己吧,别以为和霍家小公子走得近,往后便不会栽在我手上。”
蔺文柏瑟缩了一下,不敢说话了。
李时居站起身,看向蔺文柏,唇角竟然微微绽出一点笑意,“别担心,我会回来的。”
别景福哼了声“未必”,又拿手指一点高开霁,示意他跟着一同作证。
李时居则不慌不忙,将共计三十卷的《大邾律》和她苦心写出的答题纸一齐装在书箱里,废了老大力气才背起来。
别景福掖手站在一边,眼中皆是“看你垂死挣扎”的神色,不许任何一个监生上前帮助李时居。
不过三人刚走出正义堂,迎面便撞上了自抄手游廊上迤逦行来的祭酒崔墨和三皇子陈定川。
两人似乎正在谈诗论道。不知道说到哪一桩趣闻,陈定川脸上挂着温润如月的笑,崔墨则乐得眯起了双眼。
随后,这副文人对谈的美好场景便被别景福疾首蹙额的告状声打破。
“三殿下,崔祭酒。”别景福拧着眉头,手指李时居,“此生心术不正,建议逐出国子监!”
崔墨早上已经知晓陈定川已与李时居结为师生。那可是三殿下的第一个门生,怎么就跟司业闹成这样了呢!
看了眼李时居,面带微笑,神色淡然,仿佛别景福的指责全然不相干,再看一眼陈定川,也是一模一样的神态。
他心中跟着一乐,真是好一对师生啊!
“别司业,国子监虽然学规严格,但也不能冤枉监生嘛。”崔墨拉长了声调。
别景福开始解释,“昨日我在正义堂讲学并布置下功课,李时居让他人替写,我记得学规里明令禁止此等行径!”
崔墨点点头,“确有此条。”
“司业误会了,我没有找人替写。”李时居朗声回答,腰板挺得笔直,一点都不怵。
崔墨“哦”了一声,“那么别司业可有李时居找人代写的证据?”
“高开霁,你说吧!”别景福把躲在门边的高开霁拉出来,向崔墨和陈定川颔首,“这名监生可以作证。”
面对着气场强大的陈定川和崔墨,高开霁感觉自己素来灵活的舌头打结了。
“我……我也只是怀……怀疑……”
“这样啊……”崔墨瞥向陈定川,“或许当真如李时居所说,是个误会。”
别景福冷哼一声,“我昨日留下了五道判语题,均超出正义堂监生的水平,本意是为了测试监生人品,若是像旁人那样无法完成,反而说明此生诚实,可李时居竟将每道题都答得有理有据,正在点子上,这必然是弄虚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