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手握帝师系统(科举)(241)
秋天就在勤奋苦读中慢慢飘过,崔家军火案了结,昔日二皇子手上的部分权柄渡让到大皇子和陈定川手中。
一直不被朝臣所重视的三皇子终于扬眉吐气,朝中上下隐隐有了动摇——既然嫡子没了,那么扶持人品学问更加贵重的三殿下,岂不是对大邾更加有利?
至于明煦帝作何打算,无人知晓,总之皇太子的冠礼迟迟不定,而大皇子陈定夷没回上朝的脸色愈加阴沉,私下也性情大变,对不合心意者动辄打骂,甚至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狠扇了颇得头脸的司礼监太监童子昂一巴掌。
不知道是不是陈定川有所谏言,崔墨和崔靖这一支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像清河崔氏这样的百年之家,无论王朝迭代都不会伤到元气,更何况这样小小的党争失利。
外面的朝局风谲云诡,国子监却不受影响,一派岁月静好。
初雪到来的时候,陈定川被派到黄河两岸替陈定夷收拾烂摊子,无暇返京,便只能让崔靖给她送了一桌好吃的聊表慰藉。
李时居如今一心忙事业,对仪式感很不在意,因此没有半句怨言,欢天喜地地收下美食,邀请崔靖同她和枫叶荻花一起吃晚饭,不过崔靖一看见枫叶,就急头急脑地跑了。
“你上回同他说什么了?”李时居旁敲侧击枫叶同志。
枫叶冷笑一声,“我不过问问他,选国子监的思卉姑娘还是我,他支支吾吾个没完,我嫌他不够爽利,就直接同他说,往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有志气!”李时居朝她竖起大拇指。
荻花八卦地说:“那可是崔家的公子唉,祭酒大人就这一个宝贝儿子,你若能成,往后可就是少夫人了,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哦。”
枫叶弹她脑门,“那种日子谁爱过谁过去,若是为了心爱之人,我尚且还能忍一忍,他这个态度对我,那我还不如留在姑娘身边,给雪宝和大黑当铲屎奴来得开心。”
李时居给她鼓鼓掌,小姑娘觉悟很高,倘若立志不嫁,往后整个京城第一撸猫茶楼,也是不错的选择。
过年还是那么无聊,不过今年多了一项给乡试座师和房官拜年的琐事,李时居有了上回的教训,再也不敢独自赴宴,而是带着难得回一趟家的老哥李时维一起。
听闻解元的远房表哥就是武德侯独子,大伙儿看李时居的眼神便多了几分敬重,再也不敢倚老卖老让新科解元喝酒作诗了。
从酒席上离开,李时居关心了一下老哥和未来嫂子的情况。
李时维一脸忧伤,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尚女官还是不搭理我,但是她已经同意让我靠近她营帐方圆二十米之内了。”
看来还是任重而道远啊,李时居只能用拍肩来安慰兄长。想到陈音华,她又问:“你可留意到军中的女将了?”
李时维从怅惘的气氛中回过神来,“女将?哦,有的,有十几个呢,都是尚女官的近臣,个个能打,比男儿还厉害。”
李时居点点头,看来陈音华隐藏得很好,也过上了梦想中的生活。
等不到过完年,初五拜过财神后,李时居便把全部精力投入到最后的冲刺中。
虽然国子监众教谕们都说他的文章笔力已经很成熟了,应对春闱绰绰有余,但是她仍然不敢有丝毫懈怠,坚持每日写两篇文章,背几篇《御制大诰》,也不请人修改,只是叠放在一处,过几日便将从前写的文章拿出来对比,总能看见自己的长进和薄弱在何处。
依照目前的状况,霍宜年应当是不会参加会试春闱了,国子监众好友中,蔺文柏、从志义、高开霁、钟澄等都对会试跃跃欲试,监中甚至有好几个专攻律科、书道的监生也打算在春闱中证道。
李时居不是个吝啬的人,但凡手头上得了新鲜的书卷和笔记,总会给大家分发一份,一起研讨策问和文章。
不过在会试之前,元月底,京中先举办了本朝头一次武举人会试。
这本是陈音华向明煦帝谏言而得来的机会,京中热热闹闹喜气洋洋地欢迎各地而来的武举人,同窗们也通过小报得知比试项目,雀跃地讨论是否要在空闲时去观看,只有李时居心头泛酸,谢绝所有的邀请。
刑部侍郎师明亮因为上回南都军火案立下大功,擢升为刑部尚书一职,其子师文耀每回看见李时居都格外热切。
他已经在大理寺挂了录事的名,不打算参加春闱,是以整个人步履松快,穿着花哨,走进率性堂的时候,宛如绿叶丛中飘来一只花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