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后宫除了我都重生了(191)
楚婉仪躲在人群之中, 表明莫测地盯着楼傆看。
她的心情经由最开始的震惊,已经变成了愤怒与嗤笑。
圣上竟然为了韩微, 当众打太后的脸面?
楚婉仪用打量的目光注视着韩微,这个前世毫无存在感的女子, 如今到底是有何迷人之处, 将圣上迷成这样?
在座的妃嫔众多, 竟无一人替太后开口。
太后气得胸膛剧烈起伏, 想喝口茶冷静一下, 却只碰到桌面上湿漉的茶渍。
若是她先前不罚皇后, 皇后定会站出来为她说话。而她刚刚才斥责了皇后脑子糊涂,皇后自然是不可能多嘴了。
太后心中又是怒到极点又是懊悔,她怒着脸, 心中却已经转了百转千回,抬头一看,自己的“好儿子”依旧在那慢悠悠地、姿态闲适地用这茶, 甚至还让李禄去给熙妃重新斟了一杯热茶暖暖。
太后气得在心中直骂。
逆子!不孝的东西, 不先给她倒茶, 倒是去给别的女人献殷勤去!
“你、你竟敢断哀家炭火?!”太后忍无可忍, 又拍了下桌子怒斥。
楼傆闻言, 只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虽只是一眼, 却仿佛是一座巍峨高山,将太后压得喘不过气来。
太后突然意识到眼前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已经不是之前仰头看向自己、满眼都是对母亲渴望的孩子了。
曾经那个对她无比渴望、有着满腔信任的孩子已经被她推入了湖中,而眼前这个男人,是踩着无数人鲜血坐稳皇位的天子。
太后心颤了颤,立马改了个话头:“哀家不过是用熙妃说笑罢了。”
“熙妃封妃入主长乐宫时,哀家还在病中,”太后笑着说,“如今病好了,就想着同熙妃贺喜。熙妃这是知礼想着谢恩才跪的,圣上怕是误会了吧。”
她看向韩微,眼神施压,企图让韩微为她说话,应下她的借口。
韩微杏眸微张,着实是被太后这说谎不打草稿的熟练度给惊呆了。
她默默地偏开头,装作没见到太后眼神的样子。
她虽然不想惹事,但也不想自己委屈被辱后还这么轻易简单地放过,甚至还要配合辱自己的人、给他人面子。
圣上的出现着实在她意料之外,只是不知怎得,她竟有一种圣上在,定不会让她吃亏的感觉。
圣上宽大粗砺的手包裹住她时,对方源源不断的热度从手心传来,给了她一种无言的却无法忘怀的安全感。
钱嬷嬷一听太后这话,像是跌落悬崖的人攀到了一根藤蔓,寻到希望的她立即磕头为太后说话:“请圣上明鉴,太后宅心仁厚,不会是想恭喜熙妃娘娘,并无苛待之意啊!”
她服侍太后这么些年,早已与太后同荣辱。
太后若是没了权势,那她之么多年陪伴太后在云居山的清冷日子那真是白白浪费了!
回到楚将军那,她一个没了用处的老人,根本不会有好结果。
她只能努力护着太后,护着自己富贵生活。
“是吗?”楼傆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太后,又看了眼韩微身边空荡荡的只有一盏茶的桌子。
太后被他这么一看,顿时明白了。
哪有贺喜人不送贺礼的?!更何况她还是太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贺喜时没有贺礼相送,说出去怕是整个大乾朝的人都要笑掉大牙了。
太后咬了咬牙,脱下手腕上的红玛瑙串,让钱嬷嬷递给韩微。
她扯着嘴巴,笑得极其勉强:“熙妃,这红玛瑙串乃是西域罕见之物,不仅个头大,而且成色也好。”
太后越说,越觉得心在滴血。
这红玛瑙串镯子在她手上都没戴上三日,她日日小心把玩,如今竟要亲自送给韩微。
“熙妃你颜色好,这红色最衬你了。”她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反倒笑着看向了皇后。
这红玛瑙串的颜色是正红色,在这宫中,只有太后和皇后才能用上正红色。
她说出口的这句话,看着像是在夸韩微,实际上却想挑起皇后对韩微的愤怒。
哪知皇后低头安安静静地饮着茶,状若未闻。
她挑拨离间的话似是一阵风吹过,消失在空气中。
钱嬷嬷积极地膝行至韩微跟前,双手将这手镯高举过头,献给韩微,丝毫没有任何犹豫。
韩微看了眼楼傆,注意到对方微不可查地点了下头后,便收下了这红玛瑙串。“谢太后。”
“不必多礼,”太后是怕了,如今楼傆还在,她倒是不敢让韩微再跪了。
楼傆:“嗯。”
他虽应了下来。却没有喊停不追究的意思。
太后心痛如绞,但还是下了狠心一字一句道:“钱嬷嬷,快去把我备好的贺礼拿过来。。”
钱嬷嬷愣了愣,当即响亮应了一声,飞速进了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