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书/与“妻”书(51)
雨声声作响,穆轲已经缓过神,望着搭在身上的手,腕上还系着没解开的纱,轻轻拽了拽一根,抽着解开。
“嘶。。”商烨发出一声痛语。
解开后穆轲就着微光看了看,虽然不不是很分明,但是那腕上的红痕倒是看得仔细,商烨是皇帝,难免皮娇柔贵,本以为自己已经很手下留情,却还是伤了他。
商烨头没抬,不着痕迹的拿过自己的手臂,还是搭在他身上,整个身子就这么趴着,后背上留着没撕碎的几缕。
“这半年你去哪了?”
声音因过度有些嘶哑,落到穆轲耳中却好听极了,光着膀子拥住他的,看似答非所问道“每天都在想你。”
第二日穆轲就消失了,床上不再是一片旎糜杂乱,而是换了新的床褥,身上被清洗过的干爽,如果不是手腕的一圈撩红,和地上他鞋带来的陈泥,真的怀疑昨夜酣畅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
早朝时,花一墨与众大臣一如往常的站在大殿,众说纷纷都在指鹿章被革职一案。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抬眼见商烨正打着哈欠,即使方才窃窃私语一番,但真到了眼前,众大臣无一站出来谏言。
见此,为首的花一墨上前一步“皇上,有关鹿大人革职发配,臣等认为有失妥当。”
朝堂上一时被打开了话匣一般,多位大臣站出来直言。
“皇上,花少师所言有理。”
“皇上,鹿大人虽然有过,但是鹿家三代朝臣,一直都竭尽全力的为大商分忧解难。”
“不错,鹿章虽然有过,但罪不至此,还望皇上三思。”
大臣们争先恐后的说道,只有一人站着不动,显得突兀非常。
此人正是礼部侍郎张衡,任身边嘈杂分说,他只昂首挺胸,将所有的话都充耳不闻。
“住口。”商烨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激的勃然大怒,掌心拍案惊堂“朕不过是处置了一个欺下瞒上的老臣,你们就来指责于朕,都是要造反不成?”
“臣等惶恐。”
第二十七章 悖逆
“惶恐,朕看你们胆子大得很。”怒眸一转,落在花一墨的身上“花少师不是说朕有失妥当吗?那好,你倒是说说,朕哪里有失妥当。”
毕竟是花一墨先开的头,要想堵住悠悠众口,也必须从他开刀。
“皇上,几位大臣说的有理,鹿章虽然罪犯滔天,但是念在三朝为臣,应当宽厚处理,鹿章年事已高,实在不易发配边疆。”
一直沉默的张衡听不下去了,对着皇上一揖,而后转脸反驳“花少师此言差矣,俗话说功不抵过,三代为臣确实让人心生怜悯,但是正因他世代为官,才给了他许多触犯大商律法的机会。”
花一墨凝视着咄咄逼人的张衡,当年他高中殿试,就知不是池中之物,没想到今日也踩到了自己的身上“张大人说的未免太过严重了,漏税一事确实是鹿章的过失,但是姜水县也算是错有错着,正因没有上税,才有了开仓赈灾的及时。”
“开仓赈灾是不假,但是花少师又怎么能知道,别处没有此类情况?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有灾情,更不是所有的灾情都需要粮草,鹿章包庇下属,身为朝廷命官,处以发配,已经龙恩浩荡。”
见二人焦着,理论的不分伯仲,后排的薛子翁按奈不住的插上两句“张大人的礼部难道就没有过纰漏吗?你敢扪心自问,出入与账簿分毫不差吗?”
薛子翁一语惊堂,这句话说得挺而走险,稍有不慎就会将所有大臣拖下水,三省六部虽然实施不久,各项事宜也都分的看似井然有序,但是任谁都不能保证不出一点差错。
张衡为官不长,但是察言观色却是他的强项,不然也不会那么快就爬到现在的位置,若是惹恼了皇上,下令盘查各部,后果是负担不起的。所以此话一出,无疑是替自己堵住了各位大臣的嘴,欣赏似的望着望众大臣,铁青的脸色简直是大快人心。
不究其他,张衡这场仗打的游刃有余,四两拨千斤的说道“依薛大人的意思,皇上可以顾念鹿章年迈,就可以免了他的罪责?那天下多少罪犯要被释放。”
“我。。。。”
“是啊,是啊。。”
“张大人说的不错。。。”
哑声鹊起的倒戈从人群里发出,薛子翁不自知的望向众人,方才异口同声的大臣,怎么都变成了这般摸样。
商烨极其满意的向张衡投去赞许的目光,转念又看向殿下“不知道各位大臣可有异议?”
顿时殿内鸦雀无声,纷纷低下头,唯恐自己不小心出了声音,难以脱身。
静默中一个响亮的声音响起,直接引起了商烨的反感,说话的正是花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