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书/与“妻”书(2)

作者:老藏医

入耳是一阵娇气公子的说话声,享受不得的他皱眉抬眼,别的倒没怎么多看,就凉亭一角的青衣少年让他睁着醉眼。

少年看着年有十四,发丝平整细梳头顶,一个青玉的发冠紧束,小脸不似自己糙黄,而是如暖玉般的温白,眼睛流光如星,像是映着刀光,小鼻子如白面捏的一样,光滑白挺,小嘴微张正惊讶的看着自己。

“花醉,花醉。。。。”廊下正快步走来一人,身穿墨绿裘衣,如花醉一样的年纪,正是薛国公的孙子薛子翁。

黑衣少年醒神,侧目望一眼来人,仰头又是一口老酒。

薛子翁走至他身侧停下“你怎么又喝起酒来了?”低头附身一嗅,一股劣质的酒气使得他提袖掩住鼻子“还是巷口老酒匠的酒,你也喝的下去。”

花醉冲着他晃晃酒袋,面色平常的开了口“今日入府的小公子可不少啊。”

“可不,有头有脸的来了一堆,你如何知道的?”薛子翁低头掸了掸衣摆,尽管并没有什么东西。

“呶”花醉向着对面努努嘴“正乘凉品酒呢,就来了一堆扫兴的。”

薛子翁放眼看去,果然是几个前院正找着的公子“他们都是京城大户的公子,有的还比你大两岁呢。要不咱们过去,我给你介绍介绍?”

花醉抬头端详,语气慵懒“那倒不必,那个披青袍子的是谁?瞧着还挺顺眼的。”

“你说俞相濡啊,是聚贤阁俞家的二公子,听说家里养的珍贵非常,小小年纪就已经博览群书了,过几日还要进宫给太子当伴读呢。”

花醉再望一眼如玉的少年,撇开脸饮一口烈酒,摇摇头惋惜道“凡是有些上眼的,都得是姓商的不成?”

“这话你可别乱说,这儿可是大商的地界,不是外域。”

花醉不是大商人,能贺寿只因薛国公娶的是他的姑奶奶,论资排辈他也得叫一声姑爷爷,如今九十喜寿家里传信让他前来,他也不好推脱,只能连夜赶来,现下已经住了两日,只等贺寿回去,继续随师父江湖飘摇,自在玩耍。

“你与一脉师傅告了几日的假?何时回去?”

花醉张口磕了嗑空袋,喝下最后的几滴酒,腹中灼热交杂,压冷驱寒是足够了,但要一解酒馋还是微微欠缺,实在没有了他只能合上酒塞“师傅最近进山了,我得了信就来了,没告诉他。”

“你是在他那挨皮实了,不是拿鞭子抽你那会了?”薛子翁无奈的摇头,要知道一脉师傅那是出了名的严厉,眼光也是针尖似的,人过半百也就收了花醉一个徒弟。

花醉将酒袋系在腰间,望着薛子翁挑眉,口气狂妄道“老头现在还打得过我吗?”

薛子翁见他真是皮痒了,憋笑道“你就不怕一脉师傅知道了?”

两人玩闹一番后,薛子翁才正经的说道“晚上人多,你又急着走,不如现在就去给爷爷拜寿?”

花醉三思后点头,伸手接一把越来越大的盐子,快速起身,粗略拍了拍衣袖“言之有理。”

“那走吧。”

由薛子翁带路,两人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走廊,一路上有说有笑的不知说些什么。

俞相濡在亭中望了半响,直到两人消失不见,才慢慢回神。

“相濡,你看什么呢?”沈行之一边问一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孤影江帆雾中鹰,酆都空城侠客行。”

“什么?”沈行之听他念叨,一句未听清就没了声响。

晚间宴会开始,宾客纷纷入席,一时间贵族宗亲坐了一个院子,最先开口的是四大家族中的鹿家,也当朝唯一一个三朝元老的老太傅。

鹿太傅与薛国公同为重臣,不仅有同僚之谊,也有多年来老友之情,虽天寒地冻,太傅也已八十高龄,还是亲自前来祝寿。身边一个妙龄少女,看发髻不过十三而已,口齿伶俐的小模样惹的众人喜笑颜开。

“这是老身的小孙女,乳名研秋”

在刚明白《诗经》里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又遇上情窦初开的年纪,薛子翁虽坐在最后,还是忍不住翘首一观少女风姿,见她米牙轻笑,魂早就飞到女孩少女身边了。

身边的花醉几句喊来,见人不动,衣袖不掩,直直笑歪了嘴。

薛子翁知道后耳扉染红,低头看着碗中清汤,一口送入嘴中,不想清汤灼热万分,像是一下咬了舌头,烫的他止不住的呼着冷风。

一边花醉笑的更胜了,若不是周围有人,大抵笑躺在地上是不费事的。

“别笑了”薛子翁恼道。

酒过几巡,薛国公微沾醉意,坐在高椅上眼皮微合,就连他爱听得笑话也难启笑。众人都自觉放下了筷子,连扬起的酒杯也都被放回了酒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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