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妻书/与“妻”书(12)
“为何?”
“说是想在关外娶亲,皇上不同意,他又不服软,僵持不下皇上就把人打入天牢了。”
花一墨听言不禁摇头轻叹,商烨这次才是真的焦头烂额,这穆轲也是不懂事的,明知道皇上对他有意,还来刺激他。
这天上朝商烨果然是面色凌厉,犹如是瘟神附体一样,短短一个早朝就训了几个平时里溜须拍马的大臣,花一墨与薛子翁安分的紧,听着他们上奏说事,俩人只管摈气凝神,不出岔子就是了。
回去的时候两人都逃过一劫似的,在马车里闲谈了一路后,花一墨将人赶下车,转道回了礼部。
俞相濡将参加会试的名册一一分好了考场,正坐着喝一口热水,就见花一墨走了进来。
“拜见大人。”俞相濡忙不迭的起身行礼。
花一墨走到他身边,弯腰看了看他的桌案,上面名单整齐分明“这些都是举人?”
“是,大人,共有两百人。”
听着他严肃的汇报,花一墨有些不自在,拉着他坐回凳子上“日后没人,你可以叫我一墨。”犹豫后又补充道“或者花醉也行,随你喜欢。”
俞相濡听到他在身后喃喃自语,眼眸充着不明的情绪,一点点暗沉“我不敢。”
“有何不敢?”
俞相濡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到底是他自己别扭着。
提衣摆与他同坐,花一墨侧目盯着他“在我这你可以由性子来,没有什么不敢的。”
俞相濡诧异的直视他,将话里的暧昧纯当成了一股宠溺,受不住他炙热的目光,只能难为情的低头。
八年的蹉跎,俞相濡早已不是记忆中那个白净的少年,他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会低头、会胆怯、与当年游园时的清朗少年截然不同,但是偶尔露出的神情还是如当年一样。
花一墨忍不住会想,如果自己早点遇到他,那么会不会不同境地。
“快到年关了,朝廷批了不少假,不用来礼部时就与我一起过年吧。”花一墨声微低小,除了俞相濡没人能听得到。
热温喷在他的耳朵上,他痒痒的动了身子“不用了,太麻烦了。”
“不麻烦”花一墨脱口而出,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我没有成婚,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吱——!”门不合时宜的被打开,另外的一个主事走了进来,见两人坐的紧凑,瞬间就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意味。
急忙躬身行礼退了出去,嘴角撇出一抹躲之不及的讥笑。
一切都平静如常,转眼就到了春节,放假那天花一墨早备好了马车,主事院他一直等在门口,不多时俞相濡拿了简单的包裹走了出来。
“东西倒不必带多,那边都有。”花一墨一看到他就笑开了脸。
“嗯”
再次坐到花一墨的马车里,里面的酒味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悠悠檀香“你今日没在马车里喝过酒?”
花一墨轻笑不语,不知从而何处摸了一个汤婆子,上次俞相濡在车里被碳烟熏得轻咳,他就留意备了汤婆子,贴手觉得温度正好,这才转手用帕子包上,塞进俞相濡怀里。
“不必了,我早没这么娇贵了。”俞相濡言语说的自然,落在花一墨耳中却成了酸苦。
他执意的将汤婆子放入他手中“你底子娇贵,还记第一次见你,就捂着个青皮手暖,当时在亭子下头站着,一下就抓了我的眼。”
第七章 过年
提起这事俞相濡耸肩轻笑“当日下了大雪,你就在廊下坐着,盐粒子稍了你半身,露在外头的肩膀湿了大片。”
意外的见他多说了几句话,花一墨故意嗔怪道“还说呢,本来喝了不少酒,衬凉快散散热气,结果就遇到了你们。”
“我还头回见有人那么爱喝酒的。”
到酒君阁有段路程,花一墨听着窗外疾风呼啸,享受着车内旎静,索性就说给他听了“我六岁就拜一脉先生为师,曾多次住在山林里,记得小时候实在冷了,师傅就解了他的酒壶给我小泯几口,每次如此就越来越多,喝的也越来越挑,后来就自己找酒喝了。”
听到他六岁离家,俞相濡有些惊讶,转念又让他心疼“你父母如何舍得?”
花一墨抿嘴一笑“外域人没有你们娇贵,大漠上女孩子摔跤,都个顶个的厉害。”
到了地方,俞相濡被扶着下了车,推开门竟一处大的庭院,虽没有以前的俞家大,但是曲亭楼阁是一点都不差,唯一奇怪的是院子静的的出奇,一点人气都没有。
里面出来了四五个下人,长者是管家叫李叔,后面的两男两女,双手规矩的放在身前,微微低头显得老实极了,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