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小青梅(124)
萧安心道,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不过是和旁人是一对。
“那东西都被我烧成灰扬了!”她越上心,他就越不舒坦,指着雪白的狮子猫道,“这是蜀郡最好的绣娘所绣,往后你用它就是。”
沈玉如脾气上来了,一把倒出自己的东西,把那新荷包扔回去:“我管它是谁绣的,我只要我的!”
萧安出门在外,被扔过许多次香帕,可还没一个人,敢这样劈头盖脸地朝他头上扔荷包。
这娇娇小小的姑娘也不知哪来这么大手劲,荷包打在他脸上,还挺疼。
萧安却不顾上疼,因为她的声音里似乎带了哭腔。
他往前一步,想去看她究竟,却不防她忽然动手,将他手臂往后一折,整个人被按在假山上。那小姑娘手里使劲,还一边哭,一边骂:“过分,过分,你真是太过分了!”
萧安听到她真哭,心里就后悔了,偏偏人还被她压着挨打,半边脸贴在假山上动弹不得,还担心自己的胳膊会不会被卸下来。
“你打人就打人,别哭。”萧安艰难出声,“不就是个破荷包,我还你就是了。”
“谁信你的鬼话,你不是都烧成灰扬了?”
沈玉如越想越气,抽泣着,掰胳膊的手更用力了些,换来他一声痛苦的吸气声。
“小姑奶奶,东西就在我身上,你松开,我还你就是。”
“我才不信,今天我非要给你一个教训!”
萧安又是痛,又愈发觉得她可爱,真真是与众不同,用那一只没被钳制的手好不容易摸到鸳鸯荷包,举起来:“你看,不就在这里吗?”
沈玉如顿了顿,夺过荷包,快步往外走两步,到微光下一看,果然是她戴了一年的那个。
她刚才真以为这荷包被烧了,辜负了萧娘子一片心意,那一对鸳鸯也只剩下一只孤零零的雌鸟,心里难过得紧,不料还能失而复得,情绪大起大落,抹了把眼睛。
萧安揉着生疼的胳膊,看她对着荷包哭,心里一阵酸:“这东西,真有这么重要?”
“那当然。”沈玉如不假思索。
将东西重新装好,转身就走。
萧安跟着在身边,还想说什么,只听万岳亭那儿,爆发出一阵空前热烈的叫好声,掌声久久不息。
沈玉如才止住,又想哭了:“都怪你,害我错过了景昭哥哥的比赛,定然是他作出了好文章!”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那好哥哥。”萧安心里堵得慌,不惜拿出另一个他讨厌的人,“张承宇才名在外,我看是给他叫好的可能性大些。”
“你懂什么。”沈玉如今晚被气得够呛,说话也不客气,“就你们万岳书院那人,哪里比得上他,他今天必是第一。”
“你未免对你那好哥哥太自信了,张承宇自幼就是一路第一考上来的,他过目不忘,根本没人能赢过他。”
“巧了,萧景昭也是向来第一,也是过目不忘。”
萧安只觉得她是给心上人说话,根本不顾现实,被气笑了:“要是他能赢了张承宇,我倒要谢谢他。可惜这绝无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敢不敢跟我打赌?”
“赌就赌!”
他们要去找个观赛清晰的位置,萧安带她走到一棵参天大树下:“上去看,省得仰着脖子,累得慌。”
沈玉如在村子里长大,连河里的鱼都下去摸过,但还真没有爬过树。
萧安见她不动,蹲下来,指指自己没被她打的左肩:“踩着,上去。”
沈玉如心想,他另一边都被自己下过狠手了,也不差这一边,抬起脚,真当踩着他的肩,爬上了树。
萧安坐在她不远处的另一根枝丫上。
到了树上,她才发现果然视野开阔。
万岳亭比下面高处一截,越离得近,越要仰着头看,确实有些累,这位置虽然不是正中,却离得也不远,坐在树枝上,少了拥挤闷热,多了丝晚风徐来的凉意,低头就能看见万岳亭里的全貌。
“总算不是歪主意。”沈玉如撅了撅嘴。
因为她发现,那边第一篇文章已经都作完了,要开始第二篇了。
那边大儒在说话,还没正式开始第二篇,萧安便问她:“你小小年纪,怎么就学人挂起鸳鸯荷包来了?”
“管你何事,我爱挂就挂。”少女坐在树枝上,晃着两条腿,微微扬了扬脸。
萧安气急,却又拿她没办法,深深吸气。
过了一会儿,他想起那块造型奇异的玉佩来,又问:“你那块墨玉倒是好玉,为何打成那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