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206)

作者:东阳之风

一边是城楼下围观的百姓与朝臣, 她们目光充满自信, 似乎还没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盲目相信季语白无所不能能解决眼前的大困境。

往更远处看,上京城的盛世繁华一点点进入眼帘,商铺林立,几个小儿嬉闹,百姓们饮酒谈天···上京城里有千千万万的小家,还有千千万万的人。

目光转换,落在宫玉桑的身上。

宫玉桑挺直脊背脸朝着墙内而看,背后是空悬的城墙,即便是一根幼儿手指也能将他推入万劫不复。季语白感到心悸和心慌。

隔着重重雨幕她想看清楚宫玉桑的表情,雨水模糊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

呼吸渐渐紧起来,她不想宫玉桑出任何危险。

她陷入平生中最难的绝境。

她终于发现,保宫玉桑或者保上京城百姓,便意味着舍小家为大家,或者舍大家为小家,仅能二选其一,此事无法两全。

两股力道在脑海中碰撞,拉拔着一根看不见的弦,弦声不断朝两个截然不同方向拉升,抻长,以致于在脑中发出嗡嗡的鸣叫。

“请摄政王明断,保殿下一命,组织兵力守城。”镇国公见季语白半晌未说话,出言催促。

季语白脑子里的弦都快想炸开了,镇国公希望以云王离开换宫玉桑平安归来。

这样一来,上京城一役必不可免。

若,季语白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肩负这么多责任,她当然直接选保宫玉桑。

然,她不是一个普通人,是摄政王,是百姓们心中拥戴信任的摄政王,她又怎么忍心为了一己私心伤害万万千千平民百姓。

累暴雨噼里啪啦下大,雨滴拍打脸颊,衣裳湿透了粘在身上,脸上呈现冰冷的轮廓。

宫玉桑将季语白眼中的挣扎与矛盾全数看在眼中,季语白没有在第一时间选他,心中那点点的失望像是野火在心中漫开,烧的他皮开肉绽。

君后为了争宠,他小时候过得并不好,受伤、受痛、受骂都是家常便饭,渐渐的他怕死,怕痛,怕伤。

任何时候都会竭尽全力的保护自己,即便是伤害到旁人也在所不惜。

可,到了这个时候。

另一个强烈的念头强势的入驻他心里,比起死,比起痛,比起伤,他更怕季语白当着全城人的面说--

放弃他。

这比让他死了,痛了,伤了更难受百倍,千倍,万倍。

是的,他伤害了季语白。

亲手毁掉了季语白为他建造的糖堡,碎糖片子天天戳得他心尖都悸痛。

所以他打算为季语白挑一个选择,他说:“鱼鱼,我乃皇室长皇子,是天下万民的表率,肩负守护郦朝的责任,以我一命换千千万万的人的命,是我至高无上的归宿。”

这番话触动了城楼上的官员、御林军与近卫们,殿下深明大义,心中升起佩服。

镇国公哀切:“殿下万万不可如此说,我们臣下活着的目的便是守卫皇室。您是先皇遗留唯一的儿子,若您出问题,我们如何面对先皇。”

张少卿刚正:“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人死不过一条命,要留忠义满乾坤。”

胡寺卿激动:“有您这句话,臣们万死都甘愿。”

周侍郎:“皇帝她已经···只有您一个哥哥,若我们救不了您,如何对得起皇帝。天佑苍生,云王倒行逆施必不能成功。您放宽心,我们会穷尽所能的救您···”

而这些话引得云王怒不可遏,扬手一个耳光扇过去,巴掌声隐没在雷雨声中:“闭嘴,赶紧求饶呀。”

季语白眼睁睁看着宫玉桑挨打,好似这巴掌好像打在了季语白的脸上,她感到疼痛。

跪地的镇国公焦急起身,大声斥责道:“云王,你别乱来。”接着又对季语白:“摄政王,快救殿下。”

胡寺卿等人:“求摄政王救殿下。”

季语白的脸更冷。她越在乎宫玉桑,云王便越会有恃无恐,她虽心疼也只能装作冷酷无情。

城楼下渐渐密集的军队,令她背后的压力越发大,这些压力像要将她的两百多根骨头一根根碾碎。

她应该快速决断,越拖延时间给云王胜利的机会就越大。

可选择哪边都是艰难如自腕眼珠子。

宫玉桑半边脸肿起来火辣辣的疼,到了这个份上,他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心中有千言万语,好似齐齐的堵在喉咙口,不知道该选择哪一句说。

他褪开了身上的暗芒,目光闪亮,笑着说:“鱼鱼,我心悦你!”

他们之间隔着滔天雨幕,隔着生死、隔着黎民百姓,这些都阻挡不了宫玉桑的汹涌的感情铺天盖地袭来,季语白手指紧紧掐在掌心,割出红印子,她在心里说:我知道。

心中的被压制的情感在这时突破了禁锢冲向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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