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揣崽后我跑了(女尊)(196)
马车外吵吵嚷嚷,马车内安静异常。
宫玉桑靠在粗糙坚硬的车窗旁,眼睛越过打了几个颜色驳杂的补丁的窗帘往外看,目光落到了一座不起眼茶楼窗户旁。
他心跳加速,手指紧紧扣住粗嘎的车栏,青竹正趴在窗口张望,他身子微微倾斜,目光不动声色搜寻季语白的身影。
“你在看什么?”云王冷冷开口。
宫玉桑身形微顿,他心思转换非常快,半真半假:“看看鱼鱼有没有在,我好求救啊!”
云王嗤笑一声,没当回事了。
宫玉桑再往窗外看,从他这个角度已然看不到青竹,眼中数不清的失望。收回眼光时,见到侧面一辆行驶过来一辆马车,匆匆一眼,只看到里面坐着的是那位醉心求神问道的老王爷,而不靠谱的老王爷显然不是值得求救的对象,他更加失望。
茶楼内,季语白伏在案几上,心猛然一跳。
咔擦,毛笔在手中断为两截,笔尖在奏章上滚落几个圈,黑色的墨水杂乱无章的画了上去,奏章字悉数洇染成黑一团团的墨迹,十分的难看。
她将笔收拾好扔在一旁篓子里,转头问坐在窗边看队伍里动静的红竹:“皇宫可传来什么消息吗?”
“白灵传来信,宫内一切安好。就是···”红竹感到难以启齿。
“什么事?”
“君后病了好些天,说是忧思成疾,留在皇宫容易睹物思人,想搬回皇宫别苑居住。”
“不用理他!”
季语白面色发沉,若那晚君后不叫两兄妹去他那里叙话,若君后再发现刺客的时候护着宫玉珠先走,事情根本不会闹得这么严重。
他感到心悸,捂住心脏,总感觉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几日她仔细审问了红竹和青竹,从他们角度得知了她与宫玉桑之间发生的那些事。
正如宫玉桑所说,
身为皇子他很多事情不得不做,为了自身活命,也为了皇妹。
欺骗是真的,喜爱也是真的。
他有过在先,季语白也没放过宫玉桑,这些日子令他身心备受折磨。
青竹和红竹求季语白原谅宫玉桑最后一次。
夜深人静时候,季语白也在反复的反省自身。
她到底在意的是什么?
在意宫玉桑这个人,也在意宫玉桑带来的欺骗。
这就好像你喜欢玫瑰,却被玫瑰刺伤了手。
她仍然喜欢玫瑰,却憎恨玫瑰上的刺。
然而,玫瑰与刺本为一体,他们与生俱来。
接受玫瑰,就无法避开那些刺。
她的玫瑰失踪了,刺过的痛仍旧存在,但,将痛剥开后,思念从里面冒出头。
宫玉桑在哪里?
这几天过得怎么样?
吃的好不好?
云王有没有严刑拷打他?
思念如一把铲子在心地里不停地挖,不分昼夜,不分地点的挖。
它挖出了深藏在心底的想法。
不接受刺,是因为害怕刺的危险被再次伤害!
即便玫瑰承诺他已经拔掉了所有的刺,她仍然--
在胆怯,在懦弱,在逃避!
真是可笑,百姓眼中无所不能,聪明睿智的摄政王,其实就是一个--
懦妇!
如果想重新拥有芬芳的玫瑰,就必须勇敢一次!
“扣扣”
适时的敲门声打断了季语白纷杂的思绪。
“请进!”季语白说道。
门口张少卿扶着镇国公进门,两人皆是面色忧忧。
镇国公|头顶包着一块头巾,淡淡的药味从头顶散发出来,皇上失踪镇国公直接急得头风发作,好几日都不见好。
季语白做出邀请的手势,请两人先行落座。
“两位找我有何事?”
镇国公抬起手指摁压太阳穴:“过来看看摄政王有没有带来好消息。”
季语白摇摇头:“这边还没动静。”
镇国公这两日日日前来询问皇上的消息,一日比一日焦急,昨天隐隐的开始劝季语白关闭城门,只是季语白坚定拒绝了。
镇国公|头似乎疼的更厉害了,她双手都上头摁压两边太阳穴,快速摁了几十下才停下来:“云王是不是已经乔装出城了?”
季语白:“绝对不可能!”
因为害怕走漏消息,季语白并未将具体的情况告诉四位辅国大臣。
而镇国公听闻后,深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有句话臣不知道该不该讲,或许您会觉得老臣无礼。”
“但说无妨。”
“您这样大开城门,引云王出城,臣不反对。但守备用的检验方法简直是儿戏胡闹,胆子大摸到箱子底就可证明是清白身份,只消云王胆子大点,她便可毫无障碍的出城。”
“镇国公稍安勿躁,本王自有考量。”还未找到云王,季语白无法将实情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