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行客+番外(94)

作者:其颜灼灼

柳昔亭说:“疏影庄来了个丫头,你知道是谁吗?”

岑书白说:“疏影庄早就隐退,这次观宝大会递去的名帖他们并没有回复,这个姑娘,我也不知道是虞家的哪一位。”

虞家久居塞北,家传的链子枪出神入化,只是在二十年前便隐世不出,不然当初应当不止有“东剑西刀”的威名,虞家枪法怕也要独占一笔。

再往前推上三十年,江湖上最为声明显赫的便是江南柳家、塞北虞家、漠北边家和南疆宋家。

如今没了柳家,虞家又早已隐退;边家老家主在十年前病逝,至今也呈式微之态;至于宋家,一家子都是病秧子,大多时候都是能避则避。

二十年前多了个广南穆家,如今风头正盛,穆旭尧又久居盟主之位,更是无人能与其争辉。

柳昔亭笑了声,说:“他穆家,又派了谁来?”

岑书白答道:“盟主来信吩咐了,让公子也去一观奇珍,并没有提到别的人。”

“他当然不会提。”柳昔亭说道,“他还怕我坏他的事呢。”

他说着神色陡然落寞下来,说:“张伯父……我许久没有见他,如今……能见的时日不多了,你明日替我悄悄递张拜帖,我想去见见他。”

岑书白面露不忍,说:“观宝大会时,只要场面混乱,目的便能达到了……或许,不一定要走到那一步。”

柳昔亭闭目不语,许久后岑书白忽然想起一件事,觉得能宽慰他,立刻说:“卓大侠写信来了,明日就到,晚间收到的信,但是公子不在家,我没来得及说。”

柳昔亭的神色果然变得喜悦起来,说:“卓叔来了,明天在府内做些好菜,为他接风。”

次日一早,柳昔亭便站在府门前等候。一匹棕马自长街的另一头而来,风似的停在了越府门前。

来人下了马,柳昔亭几步奔了上去,叫了声:“卓叔!”

卓青泓容貌没有太大改变,只是眉宇间多了些愁色,不似往日潇洒自如了。

他张开手臂将柳昔亭抱了个满怀,很快又分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一晃也许多年没有见你了,你当初不肯跟我走,现在还好吗?”

柳昔亭抿了抿唇,又露出笑意,请他往里走,说:“还好。只是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师父又总是闭关,我也不太能见得到他老人家,时而会感觉到……”

他说着顿了顿,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这种感受。

但是卓青泓接话道:“无助吗?”

柳昔亭心内一颤,看了看他,说:“是。”

卓青泓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往后我不走了,追随你左右。”

柳昔亭故意笑道:“你要用追随这个词,倒是折我了。”

两个人很默契的不提“当年“二字,对坐饮酒。卓青泓突然问道:“我听说了什么观宝大会。这位张员外,我若是没记错,便是当年那个杭州胭脂铺的张泓之吧。”

柳昔亭垂下头,说:“是他。”

卓青泓说:“他也算是你的伯父,你来信时偶尔会提到,想来他对你也有所照顾。我也许久没有见他,改日一定登门拜访。”

但他这话说完,柳昔亭没有反应,卓青泓有些奇怪,说:“怎么这个表情?你不希望我去见他?”

柳昔亭摇头,握着筷子的手指收得很紧,半晌才说:“要见的话,我们今晚一起去拜见吧。明日便是观宝大会,我怕……往后便没有机会再见了。”

第五十章 观宝

晚间柳昔亭和卓青泓一道儿进了张府,张员外接到了拜帖,早早就在等候。

屋内摆了张小桌,布了几道清淡小菜,几人围坐,半晌不语。

张员外反而笑道:“怎么,饭菜不合你们二位的胃口?”

卓青泓说道:“杭州菜,怎么会不合胃口。”

张员外看向柳昔亭,说:“一晃眼,小公子也长大了,只是我隐匿了这么多年,不敢让人知晓自己曾经也是柳家的密友,生怕招来杀身之祸,现在想来,只觉得惭愧异常。”

柳昔亭向他举杯:“是我惭愧。”

张员外接了他这杯酒,笑饮下肚,说道:“不要愁眉苦脸的,明日会是整个江湖的新开始,你想做的都可以放手去做,还有什么不高兴?”

也不等柳昔亭说话,张员外又道:“莫再踌躇想退路,你想被他折辱至死吗?”

柳昔亭低头不语,卓青泓却看过来,但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说的是,吃饭吧,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情要发愁。”

这顿饭并没有吃太长时间,他们出了张府,街上才刚刚上灯。

柳昔亭刚进了马车,突然想起一件事,向驾车的岑书白问道:“我今天……有让你去和苏公子知会一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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