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行客+番外(157)

作者:其颜灼灼

陈家几人与本一似乎觉得接下来的话不能在此处多说,几人相继起身,苏枕寄紧紧盯着他们的身影,正要出手,手腕却被人一把抓住。

苏枕寄从额上流下一滴汗,浑身一悚,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师兄!”苏枕寄心内忽然松了一口气,高兴道,“师兄,你怎么来这里了?”

晦明轻嗯了声,拽着他的胳膊让他坐下。但那一行人眼见就要走出客栈了,苏枕寄实在是坐不住,叫了声:“师兄?”

晦明微微向他摇头,手上仍然抓着他不肯松开。苏枕寄知道那几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即便自己苦修数年,也不可能以一敌四全身而退。但他实在觉得不甘心,低声说:“今天好不容易碰见,我怕以后没有机会。”

“会有机会。”晦明听见马蹄声远去,才松开他,说道,“我早先就听说陈家几人与那个妖道混在扬州,我担心你若碰上要犯糊涂,才赶过来。”

苏枕寄垂着头不说话,晦明看了看他,说:“偷偷溜走这么长时间,你没有话说?”

“啊?”苏枕寄抬起头看他,辩解道,“师兄,你说不要管我的。”

晦明不太明显地笑了一下,说:“旁的记不清,这种话你倒是记得清清楚楚。”

苏枕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不该离开这么久,连声招呼也不打,我这次回去,就是要和师父告罪的。”

晦明哦了声,说道:“是要告罪,但是不急。”

苏枕寄问:“师兄有什么安排吗?”

“半个月后就是穆盟主的寿宴,你不想去凑个热闹吗?”

苏枕寄惊奇道:“我们也收到了请帖?”

“没有。”晦明说。也不等苏枕寄再说什么,晦明又说:“那天的客人很多,不会有人发现。”

“你不是要报仇吗?穆旭尧的寿宴上,我助你除掉陈家四人。”

苏枕寄被他的话吓了一跳,说:“师兄……佛门不准犯杀戒的。”

晦明说道:“他们有他们的计划,我们借刀杀人,不算破戒。”

*

柳昔亭在七月底见到了宗施於,上次在柳府相见已相隔十多年,他记不清楚对方相貌,只在重遇时觉得些许眼熟。

宗施於住在一座竹屋中,他刚到庄晓就来报了,但是柳昔亭没敢立刻上前拜见,又等了一日才登门。他客客气气地说明来意,但宗施於并没有什么回应,柳昔亭见他不冷不热,心内也并未完全气馁,连续几日都登门求药。

到了第三天,宗施於总算和他说了第一句话,问道:“什么毒,非要我来治?”

柳昔亭十分紧张,说道:“是百花凋。”

谁知他刚说出口,宗施於的脸色顿时就变了,扬起桌上茶盏喝道:“你也是穆府的走狗?”

柳昔亭吓了一跳,忙问:“先生这话从何说起?”

宗施於冷哼一声:“若不是他的人,他怎么会给你们用这种毒?”

柳昔亭脑内一片乱麻,他想着慕容玉曾说过的话,一时竟然捋不顺其中关联,只是恳求道:“先生误会了,舍妹才十三岁,她能替穆府办什么事?只是无辜遭害,请先生救命。”

他说着就掀袍跪下了,露出十分恳切的模样。

宗施於看着他的脸,见他生得朗目疏眉、崖岸清峻,颇有故人之相。宗施於恍惚了片刻,突然说:“你刚刚说,你姓越?”

柳昔亭答道:“是。”他答完又小心问道:“先生看我眼熟?”

宗施於皱了皱眉,说:“像我一位故人——不过想来不是,他们早已化为黄土不说……”他说着一顿,又露出几分嫌恶的表情,说道:“若真是故人之子,怎么能沦落到为那种人鞍前马后,不怕先人蒙羞。”

柳昔亭眉头颤了颤,沉默片刻才说:“先生如果愿意施救,晚生愿为先生鞍前马后。”

宗施於冷哼一声,说道:“你既然来找我,应该知道,我亡妻是受神鹰教所害,我女儿也因此失散多年,而你的那位主人,恐怕也与此事脱不了干系。”

柳昔亭也无暇去想穆府与神鹰教的关系,只是心急如焚,此次若是不能劝动宗施於施救,下次再想寻他可就难了。

于是他再次哀求道:“宗先生,您的女儿若能寻回,与我妹妹也是差不多的年纪。她什么都不懂,也没有做过什么恶事,只是想留下一条命,您是医者仁心,求您替她看一看。”

宗施於见他神色恳切,心内稍稍松动了些许,说道:“医者仁心不错,但我早已立下誓言,若是寻回女儿,我便放下过往。但在寻回女儿之前,我绝不再看百花凋之毒。重誓在前,公子请回吧。”

柳昔亭见他要走,电光火石间想到另一个对策,他忙从怀中掏出瓷瓶,双手呈上,急切道:“先生若是执意不看,能否替我瞧瞧这瓶药?据说是百花凋的解药,但是他……我也不信他,还请先生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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