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王妃想和离(34)
凌寒心中叫苦不迭。
风声骤急,寒光忽地闪现,凌寒翻身一跃,挡在了韩王身后,警惕地望着一排排房屋。
韩王手中赫然抓着一根羽箭,他内力之深厚,令人瞠目,一击不成,对方便飞快撤退,暗卫飞身追了上去。
韩王随手丢了羽箭,轻嗤了一声,“胆子倒是见长,皇宫附近也敢暗杀。”
凌寒不像自家主子百毒不侵,他戴上防毒手套,捡起查看了一番,青铜箭头,带有倒勾,箭上果然淬了毒,他道:“许是觉得主子刚出宫门,会放松警惕,和上次的箭如出一辙,看来是同一批杀手。主子须多加小心才成,务必时刻提高警惕。”
“如今也就他盼着我死在京城。”顾邵屿利索地翻身上了马,随即睨了凌寒一眼,“少攀交情,现在你的主子不是我。”
他一拉缰绳,身下的“惊雷”撒开蹄子,奔了出去。
凌寒也赶忙上了马,“主子饶属下这一次。”
顾邵屿轻嗤一声,“滚远点,除了讨饶还会作甚?”
凌寒不敢再吭声,默默追了上去,街上人来人往,主子纵马疾驰,身影快如闪电,亏得他骑术一流,才始终不远不近地坠在他身后。
其他官员从午门出来时,街道上十分冷清,顾邵屿早不知去了哪儿,仍有官员在冲安国公道喜。
安国公笑不出来,只微微颔首,直到坐上马车,他一颗心仍不踏实,他自诩聪慧,怕她卷入皇子的争斗中才没管流言的事,加上对老韩王和长公主敬佩有加,才看好韩王。
老韩王为国捐躯,死的忠烈,是举国敬佩的英雄,韩王又是他唯一的子嗣,皇上但凡顾忌点自己的名声,都不会动韩王。他一直觉得,只要韩王不傻到去谋逆,这辈子必定锦衣玉食。
今日却忽地发现,皇上对韩王的忌惮,比他想象中深得多,将她许给韩王,兴许会为她,为安国公府惹来一桩大麻烦。
他思忖半晌才吐出一口浊气,吩咐车夫直接去户部。
马车走到一半,忽地停了下来,车夫道:“国公爷,前面有辆马车挡住了去路。”
谢颉掀开了帘子,对面马车里的人也撩起一角帘子,露出一张秀丽的脸庞,她掀眸看了过来,泪眼涟涟、红唇娇艳,赫然是苏娴的母亲,夏芸菲。
谢颉眸色微暗,下颌线紧紧绷了起来,对面的丫鬟走了过来,边行礼,边压低声音道:“国公爷,我们主子请您去听雨阁一叙。”
*
顾邵屿并未去打马球,他压根就没约人,不过寻个借口,离开皇宫罢了,他一路纵马前行,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安国公府附近。
他心中窝着一团火,既恼母妃打乱了他的计划,又恼谢芷澜不够识趣。嫁给他,有何好?只怕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以为自己的警告已足够清楚,她不是一向机灵?
他纵身一跃,跳上了安国公府的墙头,不等下去,就瞧见一行护卫在墙下巡逻,其中一人瞧见他的身影后,朝这边跑了过来,“何等宵小?!”
“竟真有贼人擅闯国公府,快!通知护卫首领!小姐的住处也务必戒严!别让他惊扰了小姐。”
顾邵屿足尖一点,飞到了屋檐上,有护卫追了上来,他自幼习武,轻功卓绝,不过片刻功夫就甩掉了身后的人,国公府防卫变严不少,五步一岗,她院落门口、院中都守了人。
竟是无处落脚。
她倒聪慧,竟第一时间让护卫换了防守。防他跟防贼似的,估计真来刺客,也没那么容易被杀。
顾邵屿虽白走了一遭,糟糕的心情却稍稍好了一分,来到街上后,他吹了声口哨,惊雷哒哒哒跑了过来。
顾邵屿一眼就瞥见了不远处的凌寒,他黑着脸上了马。
府里动静闹得有些大,谢芷澜也被惊动了,忙让青黛询问了一下,青黛很快便回了话,“小姐,有贼人闯入王府,好像是一身绯色衣袍的陌生男子,因离得远,护卫没瞧清脸,人也跟丢了。”
绯色衣袍?
谢芷澜心中一跳,今日恰好早朝,韩王贵为亲王,朝服便是绯色,莫非是他?他对这桩亲事并不满意,难道一气之下又来吓唬她来了?
谢芷澜唇角弯了弯。
让他轻敌,这下没闯进来吧?真当国公府的防卫是摆设不成。
谢芷澜心情大好,直到青祤报告给她一个消息,“小姐,苏娴的母亲从京郊赶来了,刚刚拦住了国公爷的马车,她的马车停在了听雨阁附近,国公爷没去户部,也朝这个方向行去的。”
谢芷澜抿了抿唇,“让人备马车。”
直到坐上出府的马车,谢芷澜一颗心仍不能平静。
马车停在了首饰铺子前,这是京城最繁华的街道,街上十分热闹,谢芷澜进了铺子后,从后门出来的,谨慎地绕到了听雨阁的后门,她并未发现,对面楼里有人瞥见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