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花坊养傻夫郎+番外(82)

作者:缺颗星星

“厉害。”柳三郎憋着笑,“那你先剪着,我回家去了,家里还等着我收拾呢。”

颜如玉挥手跟他告别。

柳三郎瞅着展所钦不在院里,他迅速从后院钻出去,再躲过伙计的视线,无声无息地离开了这里。

于是等展所钦稍微歇口气,到后院来喝水的工夫,就见颜如玉玩的那堆沙子被搁在那儿,颜如玉人不见了。再仔细一听......

咔嚓咔嚓。

展所钦浑身汗毛倒竖,手里的水壶啪地砸在地上,他拔腿冲进大棚,果然看到了让他一口气都差点没上来的一幕。

颜如玉擦擦鼻尖的汗,眼睛亮晶晶的,满含期待:“阿郎,你看我剪了好多花下来,你可以拿去用啦!”

展所钦站在大棚门口,半天没动弹。

“......阿郎?”颜如玉感觉到他好像不太开心,慢慢地放下手里的剪刀,不解地看看自己剪下来的一地鲜花。

是他剪的还不够多吗?

展所钦闭了闭眼睛,缓缓放下大棚的帘子,一言不发地转身走出去,捡起地上的水壶。

颜如玉马上跟了出来,一只脏兮兮的手抓住展所钦的胳膊:“阿郎,你怎么了?”

展所钦转过头,疲惫地看着颜如玉。颜如玉不知所措,反正就抓着展所钦不撒手就是了,那架势不知道的以为他在抓贼。

片刻后,展所钦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坐到地上捂着脸,气得脑仁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颜如玉也跟着蹲下来。他擦擦脸上的汗水,把脸抹成个花猫。

“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干这种事。”展所钦的声音虚弱无力,“我真的好累。”

采摘插瓶的花枝要是这么容易的事就好了,这是有很多门道的,不是谁随便拿个剪刀咔嚓咔嚓就行的。首先这个时候日头高照,露水都已经干了,再来折花的话,花朵的色香保存的时日就会大打折扣。

其次,明代张谦德的《瓶花谱》里就说过:“凡折花须择枝,或上葺下瘦,或左高右低,右高左低。或两蟠台接,偃亚偏曲。或挺露一干中出,上簇下蕃,铺盖瓶口。取俯仰高下,疏密斜正,各具意态,全得画家折枝花景象,方有天趣。若直枝蓬头花朵,不入清供。”

一言以蔽之,颜如玉把这些花全剪废了。

像这样的花,勉强插瓶就等于砸了自己的招牌。它们只能放在门口一文钱五朵卖着玩儿,连本钱的十分之一都回不来。

颜如玉大概明白自己闯了祸,可他觉得自己的一片好心遭到嫌弃,他也很辛苦,于是恼羞成怒,把剪刀往地下一甩,噘着嘴不吭声了。

展所钦忙活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上,好不容易喘口气,来后院又遭到这样的暴击,他都快没力气生气了。他往后靠在柱子上保持沉默,尽量让自己不要发火。他不想吓着颜如玉,况且今天是开业的日子,吵架不吉利。

可是颜如玉偏偏要在这时候嘟囔:“我想帮你嘛。”

展所钦扭头就是一句怒吼:“你什么都别做我就谢天谢地了,我求求你别帮我!!!”

展所钦之前再生气,也从来没这样凶过他,颜如玉吓得一抖,眼泪像开了水龙头一样流下来。

展所钦咬牙起身,走了。

颜如玉哭都不敢哭出声,就这么懵懵地看着展所钦离去。展所钦走出去几步又折回来,粗暴地拉起颜如玉脏兮兮的手翻过来翻过去看看,见没被剪刀和花枝伤着,又粗暴地把他的手甩开,再次离去。

这回是真走了,他憋了一肚子火,到前面去照顾生意,还得给人家赔笑脸,这种滋味可想而知。

下午的时候,纪咸英来了。

她在店里逛逛,买了几个插瓶,坚持要给钱,展所钦便按成本价给了她。纪咸英问他:“玉奴儿呢?他自己在家吗?”

说起这个,那就说来话长了。展所钦叹了口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纪咸英听完也是无奈地苦笑:“你生气没问题,我知道你这两天本就很累了。玉奴儿呢,他想帮你,初衷也是好的,只是他......哎。”

展所钦道:“我吼了他,把他吓着了,我现在也有些后悔,可我暂时还不想去哄他。”

纪咸英点点头:“我知道,你做得已经很好了。要不,我去替你瞧瞧他?玉奴儿毕竟情况特殊,还是不要让他太难过比较好。”

“他就在后院。”展所钦给她指路。

过了一会儿,展所钦正在给客人做一个插瓶的时候,纪咸英回来了,第一句就问他:“柳三郎是谁?”

展所钦迅速转头:“什么?”

原来方才纪咸英去安慰颜如玉时,颜如玉先是嗷嗷哭了一会儿,一张小脸让他哭得五颜六色的。等稍微平静下来,颜如玉抽噎着道:“干娘,我好委屈!我就是想帮他,我才不是没用的废物!但我不知道怎么帮他,柳三郎就教我剪花,我以为剪下来就可以用了,为什么我剪下来的不可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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