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到最后剧情它一无所有(159)
“所以你便让那灰袍人,杀了邬氏,夺了妖丹,拿了魔骨,再用我,用华琚的邺珠去缔造一个神,然后打开深渊,彻底覆灭残魂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吾乃天道,万事万法皆有定论,我没有插手一分。”
邬阳觉得讽刺:“没有插手,于是在我毁了灰袍人半数筹谋后,你又用言老的死传达信息,蛊惑我打开深渊覆灭残魂,集万民之力去飞升,这如何不算插手?”
“可汝没有听。”
邬阳嗤笑出声:“你以为人人都想飞升吗?我不想飞升便是不想,我不想做的事,就是天道,也不能强求我做。”
“吾说了,吾没有插手一分,那人修道术,本就是为了探寻天道。”
她眸色一凝:“是,你不能插手一分,就像此刻,我要回去,你也不能阻止,你既插手不了一分,便即刻,立即,从我的脑子里——
“滚出去。”
她能在原来的世界画出本命术法,无论如何遮掩她的记忆,也仍然会有声音和画面漏出。她所经历的,所做的,都切实地刻在了她的身上,刻在每一处骨血之中。
她是邬阳,是恶鬼,恶鬼是什么?恶鬼就是,便是天道,也不能左右她一分。
下一刻,她将牵动本命术法重重地砸向了自己的识海,识海立时动荡,识海中的岩浆猛地上涨,将上空的树林全数倾覆,随后极亮的火焰从那片岩浆中迸发而出,将识海中除了岩浆之外的所有东西尽数销毁。
她烧了自己的识海。
天道的声音没有再响起,那一直隐隐存在的苍凉消失在心中,眼前的场景终于尽数消失,变成了一片虚无的白。
她可以回去了吗?
虚无的白出现的那一刻,邬阳的意识重重一沉,陷入了无尽的漩涡里。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邬姑娘,邬姑娘——”
她猛地睁开眼眸,周围是一片又一片的图纹将她尽数包围,而自己浑身浴血,几乎看不清原本衣服的花色。
此前发生的事如同梦一般,如若不是识海一阵阵传来的灼烧感告诉她确实被烧了,她都要怀疑那些都是假的。
月九正立于正上空,他像是被什么桎梏着,面色惨白,身形几乎透明。
“邬姑娘……你,你终于醒了。”他的声音也弱到几乎听不见。
她的声音带着喑哑:“我怎么了?”
沉寂的记忆再次上涌,她想起来了,她带着月九找到了法印,月九身为术灵,法印出现的那一瞬他便被术法吸纳在术法的中心,而她正抓紧时间仔细研究术法,并划开自己的手腕,尝试用血液将原本的图纹一点点修改。
随后,随后呢?她是为什么被天道钻了空子,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嗯?你竟然醒了?”
邬阳猛地回神,朝着声音的来处看去,是放在这术法中央的元婴,元婴正生得与月九一模一样的面容。
邬阳想要动弹,才发觉此刻被桎梏的不只有月九,还有她。
她看着这张仍年轻着的面容,上方的熟悉的神情终于与脑海中沉寂已久的人对上,有些线索冥冥之中便已经定下,只是她不愿细想,也不想去相信。
可既定的事实永远是事实,比如此刻。
“九爷,好久不见。”
那端坐着的元婴,噙着笑,眉眼自带一番意味,明明与月九生得同一张面容,却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两人之间的区别。
他是他,月九是月九。
“想不到你最终还是猜到了我是谁,真没意思,我遮遮挡挡这么久,本想亲自告诉你的,毕竟,你不可置信的模样,我还是想要见一见。”
识海烧毁,此刻身体也不明原因重伤,邬阳克制着经脉的疼痛,一点点聚集灵力,背在身后的手不着痕迹的缔结术法。
她面上装的不动声色:“见到月九的那一刻,我便想起了九爷,你蛰伏三合宗多年,又对我如此了解,整个三合宗,对我真实性格能窥见一二的,想来也只有九爷了。
“我只是不曾想到,昔日盛极一时的任九霄,九霄剑尊,竟会在一方小小的药田种药多年,属实是怪哉。”
任九霄笑开:“怎的不会?你身为邬氏血脉,可以掩藏了身份化为医修藏在三合宗,我为何不能也化一化身份?”
邬阳手中的术法已经成型:“你是如何知晓我是邬氏邬阳的?”
任九霄对上邬阳的视线:“你试着救邬遇白那次,不用挣扎了邬阳,你既探寻了我,想必也该知晓,我精通术法,不一定,就比你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