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到最后剧情它一无所有(108)
这语气依旧熟悉,如果第一次见面是六年前,那此人应是三合宗内的人,可能是其中的长老,可能是门下的弟子,甚至可能只是杂扫的仆从。
与她有过交流的,甚至让她存有印象的……到底是谁?
那人又出声打断了邬阳的思绪:“你还有什么要问的?”
邬阳回过头看了一眼蜷缩在一旁的邱婉:“你确定要将此人跟我关在一处?她背叛了我,你不怕我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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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因为她是被胁迫的,所以你不会。”
“我怎知她是不是自愿,就算是知道她是被胁迫的我也可因为心里不痛快将她直接杀了。”
“不妨告诉你,是我控制了她。”
控制?邬阳挑眉,邱婉就是没了修为原身也是青鸾,便是她的术法人傀也不能将邱婉直接控制起来,除非有与邱婉密不可分的东西作为引子,比如精血比如金丹。
等等金丹?邱婉修为尽失,金丹已无,但她有生来就有的东西,妖丹,她的妖丹。
若是妖丹在此人手里,那么毕开霁拼了命要带回妖丹也有了缘由,他在害怕,害怕这个人。
那此人要妖丹作甚,又要她,作甚?
她好像陷进了一个漩涡里,里面有无数丝线重重叠叠,她方一理清一条便又被无数条缠上,而不知不觉中她已深陷其中。
就如同此刻,她最终成为棋盘上的一枚。
邬阳深深吐出一口气:“妖族的施压不好受吧?”如同好友一般的闲聊语气。
那人也回应:“确实不好受,不过妖族还不知道我,想来不好受的应该是毕开霁。”
这是连妖族也不知道的人。
邬阳继续寒暄:“那你留着她作甚,将她送回妖族就是了,何必留在这里,说不定哪天我不高兴就将人杀了。”
那人的语气带上无奈:“是毕开霁要将人扣下,我本想将你引来就把人放回去的,虽说他是一枚棋子,用了这些年也有些感情了,这种小事就依着他了。”
邬阳不着痕迹看了邱婉一眼:“你要她的妖丹干什么,你不怕我告诉妖族她的妖丹在你手上,给你惹来麻烦。”
那人下意识接话:“你又不知道我是谁,人妖两族也不会轻易开战,你怎么会问出这种没有脑子的问题——”
对方稍稍一顿,倏地反应过来,像是触碰到了什么逆鳞,他语气变得极其冰冷。
“又套我的话。这道屏障你不可能打开,你且看清自己的位置,阶下囚,不是什么事情,都该让你知晓的。”
再多的已然没了声响,他已经离开。
邱婉的妖丹确实在此人手中。
过于密集的对弈让她大脑有些缺氧,邬阳走上前,去触碰那道屏障,屏障上的劲气如从从前一样将她弹开,邬阳没有抵挡任由自己倒在地上。
邱婉犹豫着上前,想要将邬阳扶起。邬阳躲过了邱婉的手。
邱婉的手停滞在半空中,指尖微微颤抖,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邬师妹,对不起。”
邬阳兀自起身,再次上前去端详那屏障:“你为何道歉?你是被控制的,我已经知晓错不在你。”
邱婉已经带上了哭腔:“可,可是,是因为我你才会来,若不是我给你传信,你,你不回来……”
“若是没有你,我也会来,我不是因为你,我是因为这里有我要带走的人。”
邱婉像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是,是那个唤邬遇白的人吗,我,我见过他,当时我正在被控制着,我确实见过他。”
邬阳倏地转身:“你见过?那他现下在何处?”
邱婉立时回应:“就,就在这悬崖之下,在,在深渊的旁边。”
深渊?为何又是深渊,深渊到底有什么玄机?深渊与此人又有什么关系?又是新的疑问。
邬阳不再理会邱婉拿出熟悉的纸笔法器,上方依旧是来自方叔的问候,自醒来她便一直匆忙着,一直忘了打开。
她熟稔回应:“此时并未性命危机,天乩阁我已然瓦解,还请方叔放心,无殊门与天乩阁均已倾覆,家主令我也集齐,根据家主令记录的影像,仇人还剩下三合宗。”
对方很快回应:“三合宗不简单,阿阳莫要只身前往。”
邬阳提笔,将要落下的时刻停顿了一瞬,最终将笔落下:“方叔,邬遇白还活着。”
那方沉寂了许久,当看不见人,只能用文字交流时,只有沉默代表了无数种情绪,比如激动,比如愤怒,比如踽踽独行时发现了本该死去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