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今天杀掉她了吗?+番外(11)
才怪!
哪怕不提他身上的特征,就光看他这张脸,她也不可能认错。
传说中的天人之姿,真真是赏心悦目。此刻狼狈的模样非但没能削减他的容色,反而为他那原本就已盛极的容貌增添了几分颓靡的艳色,雨打梨花,海棠春睡……无数合适的不合适的成语闪过她脑海。
这样一张脸,又怎么可能不是天人?
想到玄都陨落后,天人一族的遭遇,韦妆对他此刻的反应表示理解。
玄都陨落后,曾经高高在上,不惹尘埃的天人沦为了高阶修真者的玩物。看他那狼狈的模样,天知道他曾经历过什么,她还是别在他伤口上撒盐了。
话说回来,他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能伤成这样?
这是剑伤,一剑穿胸。也就是在修真界,如果是在她原本的世界,这样的伤势人早死了。
察觉到韦妆此刻复杂的目光,莫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神,同情,怜悯,不忍直视……他发誓,她绝对联想到了某些不好的事情。
荒郊野外,遇到一个浑身只裹一条毯子的天人……
想也知道此刻的她脑海中会出现什么样的画面。一想到眼前的女人很有可能把他跟那帮以色侍人,苟延残喘的废物混为一谈,他就羞愤欲死。
他可是魔尊,威震三界,统御四海的魔尊!
为了阻止眼前的少女继续那些不好的联想,他只能咬牙切齿地出声打断:“我被打劫了,衣服也被一个不要脸的混蛋抢走了!”
他多想告诉她,谁才是眼前这一幕的始作俑者,可惜,他不能。
他丝毫不怀疑,如果此刻的他告知对方自己魔尊的身份,对方一定会毫不犹豫拔出匕首在他心脏上狠狠补上一刀。
他永远不会小看一个能够只身逃出魔界的女人。
眼前的少女这才如梦初醒,她慌忙垂眸,一把抓住了他身上的毯子:“这毯子已经被鲜血浸透,我给你换掉吧。”
眼前的少女果然正是韦氏女。
莫白震惊地发现,代替浴巾盖在他身上的竟是他自己的斗篷。他的斗篷同样曾经被祭炼过,冬暖夏凉,触感比他之前随手裹的浴巾好了无数倍,连伤口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
但只要一想到,他选中的妻子,竟将他的斗篷随意拿给一个陌生男子使用,他的心情顿时糟糕到了极点。
“不喜欢这个斗篷?”没想到本该是他妻子的少女却会错了意,盯着斗篷面露不屑,“我也不喜欢,上面有股怪味。可惜我没别的衣物可用,你就暂且先忍忍吧。”
怪味?
莫白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抢了他的衣服不算,竟然还嫌弃他身上的味道,这个该死的女人是不是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
“附近有个水潭,替你上完药,我就去把你的毯子洗了。今天天气晴朗,应该很快就能干了。”韦妆说完,小心地替他拉了拉斗篷盖住关键部位,只露出需要上药的伤口。
她弯腰的那一瞬间,头上的额饰悬空,露出眉心朱红的莲花形印记。
看清那是什么后,莫白心中顿时一个激灵,连失血过多导致的眩晕都减轻了不少。
“你额头上那是什么?”
韦妆摘掉额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魔尊打下的印记,我试过,擦不掉,只能用额饰遮挡。”
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都快忘了,他曾在韦氏女的额头打下过自己的印记。如果这是普通的印记也就罢了,偏偏当时的他认定了自己这辈子也就只会有这一个妻子,给她打下的是魔后之印,上面带有他的气息。
倒不是出于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愚蠢执念,他只是单纯觉得女人是种麻烦,身边多一个女人,他天人的身份就多一分曝光的危险。
他之前窥伺天机,算出自己有一死劫,而韦氏女正是他破劫的关键,刚好他身边也差一个女人,索性就把魔后的位置给了她。谁能想到,事态竟会发展成这样。
在魔族眼里,带着魔后标记的她无异于暗夜中的明灯。
这女人果然是来克他的,这是生怕仇鱼找不到他吗?
心中慌乱,莫白面上却不显,故作惊讶地道:“你额头上为什么会有魔印,你见过魔尊?”
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干了大事不吹牛,也如锦衣夜行。
听他提到魔尊,韦妆顿时精神起来,兴致勃勃地开始自吹自擂:“我不仅见过,我还抢了他的衣服,从魔窟逃了出来,哈哈哈哈哈……”
如果此刻躺在她眼前的是个普通人,哪怕是普通修真者,她也不敢如此大胆,但既然是个天人,天生与魔气相克的天人,她也就大大方方地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