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低头，又有些愠怒看着她，看得简萤一个哆嗦，听得他嗔怪道：“既是遇到危险，为何不唤我？”

简萤挠头：“啊？”

大脑高速运转，这才想起似乎有个铃铛来着，瞬间羞愧万分：“……我忘了。”

长暝：……

长暝气笑了，狠狠捏了捏她的脸颊肉，在她发出一声惊呼之时，忽然俯身，认真望着她。

他凑很近，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那目光黏在她还未好全的唇瓣上，贪婪又粘稠。

冰凉的触感传来，简萤才意识到，这家伙在用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唇，刚要惊得后退一步，又被早就预料到的长暝拉住，语气晦涩非常：“……苍和弄伤了你？”

简萤很想说，其实不是苍和，是一个您压根就不知道的狗东西，但她眨巴眨巴眼还是没敢开口。

一个苍和已经够长暝炸毛的了，要是知道还有个沈慈，甚至还和她搞了个强制play，这家伙不知道得炸成什么样。

左右已经过去了，她还是别火上浇油了。

她不吭声，长暝也并未追问，他似乎坐实了这个想法，又是一阵沉默后，他忽然抬手，一阵灵力黑光后，他的手腕间多了道血痕。

黑红鲜血汩汩而出，腥甜香气瞬时充斥简萤的鼻尖。

她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长暝为何突然自残，就见他抬起胳膊，将那伤口送至她的唇边，像只讨功邀赏的狐狸，轻声道：“喝呀，喝对修为大补的。”

简萤气急了，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戳着他的额头批评：“你是不是傻？？怎么能随意伤害自己？！你也知道你的血对修为大补？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么一伤，得损失多少年的修为？”

长暝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乖巧认错：“我知道错了，可是……可是，千百年来，我已经习惯了。”

他注视着她带着怒意的眼眸，认真道：“千年前，你走的时候，我很难过，痛苦无处宣泄，就……”

就沉迷杀戮，与自残。

简萤忽然想到什么：“万魂镇，你的那总是伤痕累累的残念，是你自己伤的？！”

长暝点点头。

简萤快气死了。

日了，她就说当时那小可怜怎么浑身血痕，就那还不死，还以为是遇上了什么变态，搞了半天变态是他自己！

看她一副张牙舞爪就要炸毛的样子，长暝浅笑，又提醒：“快喝啊。”

喝个鸡毛喝，她又不是变态。

好气，还是好气。

活着已经很难了，有这么多人为安稳生活奔波，他倒好，天天闲着没事干搞自残，真是脑残。

简萤扭过头不搭理，长暝又是勾唇，将血凑至唇边，沾满血迹，忽然低头凑近。

那梦寐以求的柔软，那混合了血腥的甘甜，那屡屡在他沮丧沉沦之际的坚定。

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覆了上去。

腥甜，纠缠，温暖。

他似乎见到了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在那奔流不息的大河前，那个将他拉回的小莲花。

那时的夜风徐徐，将她身上淡淡的雪莲芬芳吹至他的鼻息间，却怎么都抓不住。

现在，他抓住了。

简萤懵逼了很久，看着忽然放大的长暝，后知后觉似乎传来些触感，接着感到灵力层层迈进，忽然反应过来，这家伙在做什么。

她手脚并用慌忙要将他推开，却是惹了他的不悦，短暂的松开后，他低头又是沾染了腕间的血迹，接着她的后背被围困住，一个不容拒绝的窒息感传来。

“笨蛋小莲花，乖一点，这是为你好。”偶尔的空隙，他这么说着，语句断断续续，他很是不愿松开。

良久后，久违的自由才到来，简萤大口呼吸着，有些愠怒看着笑得得逞的长暝，这家伙唇瓣上还残留着几丝殷红，平添了几分妖冶的美。

他的大手依旧抵着她单薄的后背，指尖隔着衣料都能感到发烫。

他点了点她的鼻尖：“小莲花知道那铃铛是什么吗？”

这话题转折的有些快，上一秒还在进行一些贴贴，下一秒忽然换了个毫不相干的话题，简萤有些没反应过来，长暝自顾自道：“那是我的第三只眼。”

在她震惊的眼神中，他眯起眼笑道：“魔都有三只眼的，我把最上面的，挖了送给你。”

简萤又是一阵愤怒，还没来得及说话，又被他拉入怀里。

“别再忘了我，好么？”

她这才想起，这家伙还在纠结她之前说的忘了铃铛的事情。

见她良久没有反应，长暝很是不满意，大手托起她的下巴，轻轻上下晃了晃，简萤跟着点了点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家伙替她点了头，正欲暴怒给他一拳，抬眼对上他那幽深的黑眸，忽然就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