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皇子种田基建(83)
今天郁徵一点都不觉得冷,他还觉得冷风冷酒很是畅快。
左行怀解下肩上的大氅给他披上:“殿下若冷着,明日言官参我的折子怕就要放到陛下案桌上了。”
郁徵微叹口气,笑道:“这话我倒没法反驳了,进屋就进屋。”
左行怀的大氅又大又重,暖和中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也不知道是否熏了香。
郁徵披着他的大氅,像盖着一床宽大柔软的被子,感觉倒十分舒适。
两人进屋喝酒,各自聊平日的趣事。
郁徵聊种地,左行怀聊打猎,谁都不触及比较敏感的那些事儿。
聊得开心了,两人推杯换盏,一杯接一杯。
郁徵又一次碰到了左行怀的手。
暖意传来,郁徵盯着他的手,忍不住羡慕道:“左兄怕是未体会过手冷脚冷的滋味罢?”
“冷的滋味不常体验,燥热却也令人难受。”对上郁徵的目光,左行怀解释道,“无论冬夏都燥热得不成,下雪天气也要洗冷水澡。”
郁徵摇头:“总好过我裹着被子打哆嗦。”
左行怀笑:“殿下是未体会过我的燥热。”
“怎会没有?”郁徵反驳,心道刚刚我还燥得睡不着,“偶尔也是有的。”
“总不如我燥?”
“左兄不是我,怎知不如?”郁徵本就苦闷,此时忍不住,“实不相瞒,方才我还觉得燥,又冷又燥。”
左行怀:“巧了,左某方才觉得又热又燥。”
郁徵:“究竟谁燥,比一比便知晓了。”
两人都喝得有点多,却也没喝醉。
以两人谨慎的性子,若是真喝醉了,反而会警惕地将人拒于千里之外。
恰恰因为没喝醉,两人还能正常地漱口洗脸,警惕性没那么高,最后躺到一张床上去了。
郡王府现在不缺银子,郁徵又是郡王府的主子,他的床榻最是舒服,垫了两床被子,盖着两床被子,枕头也是蓬松绵软,说高床软卧也不为过。
郁徵怕冷,床上的两层被子是为了让他牢牢裹住自己。
今日左行怀跟他一起睡,郁徵拽着被子简单地分了一下:“左兄,我们一人一床被子?”
左行怀说道:“我冬日也盖薄被,倒是殿下,一床被子够暖和么?”
可能还真不够暖和。
郁徵想了想,默默地收回了分被子的手。
都是大男人,左行怀也不像是隔三差五才洗澡的那种糙汉,一床被子睡应当不要紧。
郁徵率先躺到里面去,给左行怀让出一大半位置。
他的被子盖到下巴。
左行怀看他一眼,掀开被角,也躺了进去。
两人掖好被角后,各自在心底里喟叹一声。
舒坦!
郁徵没想到跟人睡的体验会那么好。
左行怀就像一个人形大火炉,又没有火炉那么燥,烫得人想把被子掀了。
左行怀的体温源源不断地传过来,郁徵的手脚很快就暖了,这是他之前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之前在被子里放着汤婆子,烫婆子很热,有时候会热得他脚心微微出汗,但手仍不暖和。
那种外热内冷的感觉非常难受。
左行怀的体温不至于那么烫,却很稳定,全身上下都散发出暖意,将被子烘得恰到好处。
郁徵在黑暗中眯起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左兄,和你睡真舒坦。”
左行怀回道:“我也有这种感觉。”
左行怀没说谎,他一个人睡的时候,往往嫌被子里燥热,不得不把被子掀开。
被子掀开之后又冷,他还得摸索着盖上。
一晚上,热了又冷,冷了又热,他得重复几次,才能渐渐睡踏实。
今日不知是喝了酒,还是因为被窝里躺着一个很契合的人,两人都快速入睡了。
他们睡得很快,起得也很晚。
以两人的身份,也没有人敢过来叫起床。
最后还是左行怀先醒。
他一睁眼睛发现旁边贴着个人。
正是郁徵。
郁徵似乎很喜欢他的体温,从头到脚牢牢贴着他,两人以一个肩并肩的姿势睡着。
一般人的睡眠姿势恐怕好看不到哪里去,郁徵却不是如此,他长发披散,手乖巧地放在腹部。
除了贴得过紧之外,没有半点逾矩之处。
郁徵的睡眠姿势很板正,脸上的表情也很恬淡,长眸紧闭,睫毛如扇子般排列,嘴唇闭拢。
他不磨牙,不说梦话,不打呼噜。
左行怀长年在军中,从未见过比他睡相更好的人。
左行怀看着郁徵的脸,不知道看了多久,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