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我有了夫君+番外(2)
沈怀玉对来人有了猜测,想必来人便是他所谓的夫君。
他正犹豫着是否应该起身或者说句什么,但是夫君这个词他实在是叫不出口,便只是沉默。
前面传来轻微的碗与勺的碰撞声,一勺清粥递到自己的唇边,鼻尖忽然传来幽幽的檀香。
那香气丝丝缕缕地钻进被子里,明明很熟悉但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只让人徒生烦躁之感。
现在喂粥的人,是他的夫君吗?
沈怀玉张口含下,来人不言不语地喂粥,他便也只管装傻充愣,当做不知来人是谁。
装粥的碗浅,没一会儿便只剩了个底,正好沈怀玉也吃不下了,但他不想说话,只是最后一勺粥喂来的时候他偏头避开了些。
那拿着勺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下,随即将勺子放回碗里,听动静他应该是将碗递给了身边的侍女。
嘴角有些粥糊,沈怀玉感觉不适正想让人递张手帕来,但下一秒他就感觉到檀香袭来,温热的指腹擦拭过他的唇角。
这略显亲昵的举动让沈怀玉感觉有些不适,但他忍着没有避开。
殿中的侍从太医陆陆续续地离开,殿中一时间更静了些。
沈怀玉虽然看不见,但也感觉到周围气氛 的微妙变化。
“我......”他想说我困了,想睡觉了,但下一秒,就感觉到对方欺身而下,自己的后颈忽然被人用手捏住。
仿佛被触电般的战栗感席遍他的全身,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后颈是如此敏感。
他看不到自己此时的模样,但萧厉却是看得见的。
也许是对未知环境和人事的警惕,沈怀玉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堪称脆弱的情态,就像雨中一朵孤零零任人采颉的茉莉,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
但萧厉从来不是什么惜花之人,他只想掐断它的根茎移植到自己的花盆中。
“什么?”萧厉控着他的后颈,鼻尖轻蹭着他的脸颊。
沈怀玉躲避无能,他不自在地垂下本就看不见的眼,“我有点困,想休息了。”
按他的设想,对方应该马上离开,让自己这个病号好好休息,他实在抵不住对方现在隐隐传来的压迫感,让他想要逃离。
“好啊。”男人的声音偏冷,听不出什么情绪,但沈怀玉却从中感受到了对方诡异的兴奋感。
失去记忆,只能依附于自己的沈怀玉。
“睡前不沐浴一下么?”他是知道沈怀玉向来的睡前习惯的,不管他们做到多晚,最后萧厉总是要抱他去洗澡,不然沈怀玉生气了就要挠人。
……也不止是沐浴,弄疼了他也会挠自己。
萧厉倒也不怕他挠,只是有时候会误伤在他的脸上,上朝的时候嘴碎的百官总有些眼尖又多事的会询问他为何没有保重龙体,是什么伤了他等等。
最初他总用宫中的野猫作为借口,但有些惯会献殷勤的官员后来想法子将宫中的野猫都驱散了。
沈怀玉沉默片刻,自己也不知道是睡了多久才醒来的,洗个澡也好。
“麻烦了。”他点点头,同意了这个提议。
但他眼睛不便,独自沐浴自是不行,犹豫片刻后他小心翼翼地提议,“不如唤人将浴桶抬进房中,再派个侍从将我扶进桶中便可。”
萧厉起身,“何须如此麻烦,为夫抱你进浴房。”
还没等沈怀玉从这自称中回神,身子就已然被这人抱起,他腰部悬空,下意识用胳膊搂住对方的脖颈。
沈怀玉扭动着上身,“这怎么好使得,你...你快些将我放下。”
萧厉不为所动,继续大踏步前行,路边的宫人提着灯笼纷纷低头行礼,并未出声。
这人怎么回事?怎么一点也不听人劝!
沈怀玉泄气般将脸埋在对方怀中磨牙,他真的会嫁给这样的人吗?
因为某些原因,浴房离他们所住的宫殿并不远,萧厉将他放在椅子上,手伸向他本就松散的里衣。
沈怀玉只觉胸前一凉,脸颊微热,连忙抬手制住他的手,“我自己来就好。”
萧厉这次倒是痛快地收回手,低头开始解自己繁复的服饰。
他很快便将自己脱了个精光,此时沈怀玉才将自己的衣服褪下,但意识到他差不多是和对方坦诚相见时,又将本想脱下里衣的手停下,松松地拢在身上。
不过他不知道,有时候半遮半掩倒是更带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意味。
萧厉半眯着狭长的眼睛,不论何时,沈怀玉总是懂得如何引诱他的。
正低着头的沈怀玉万万想不到对方就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给他扣上了这么顶帽子。
“我好了。”我好了,赶紧扶我去沐浴。他的墨发披散在肩头,浴房中氤氲的水汽仿佛将他的眼睫也染上了水珠,他的眼瞳无光,但也因此没了往日的冰冷沉默,只显得纯稚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