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也不强求，指指中间的湿巾和纸巾。

“宝宝要湿湿，还是香香？”

“香……嗝……香。”

崽儿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攥着虞兮的衣服，脸上满是水痕。

虞兮正准备单手把纸巾抽出来，不料一只小手却抢了先，抽出一张纸巾递过来，哪怕他自己也早已哭成了小花猫。

“谢谢软软，小爸照顾弟弟，软软可不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可……可以。”

软软轻轻抽了抽，自己抽出湿巾来擦脸。

“不香香？”

纸巾碰到暖暖小脸的时候，他吸了吸小鼻子，却没有闻到最喜欢的香气，瓮声瓮气地说道。

“鼻鼻堵堵，不酥服。”

小孩儿哭了太久，鼻子不通气，肯定不舒服，虞兮只得抱着他温声细语的安慰。

“小爸。”

暖暖闷声叫他，小脑袋在小爸怀里蹭蹭。

“婆婆好凶，崽崽好痛，暖暖不要婆婆了。”

“好，以后都不要婆婆了。”

虞兮用下巴蹭蹭暖暖的头顶，

轻轻地说道。

“软软也不想要婆婆了。”

有些低沉的小奶音从旁边传来，小崽儿耷拉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软软知道，外婆不喜欢自己，不由得有些难过。

可小爸说，有很多很多人喜欢自己，软软也亲耳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不要因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伤心，之前软软没听懂，可今天他懂了。

“小爸听陈老师说了，软软今天特别棒！保护了弟弟哟。”

虞兮腾出一只手，摸上软软的头顶，轻声地夸赞道。

暖暖虽然记仇，但是也会记得别人的好，以往不管是陆蔓还是李娟，对他都不错，所以今天李娟去接他们的时候，暖暖并没有设防。

听说是给外公庆祝生日，还能吃蛋糕，暖暖当即就要跟着外公外婆走。

却被软软给拽了回去，说如果小爸找不到崽崽们，会很着急的。

所以之后陈老师才会打电话询问自己的意见。

暖暖虽然情绪低落，但哥吹的本质还是让崽儿连连点头。

“嗯嗯，蝈蝈很棒！保护崽崽！公公婆婆似坏银，小爸也不要他们了！”

“好，不要了，都不要了。”

虞兮亲亲暖暖的头顶，低声呐呐道。

“以后我们一家人和乎乎猫猫一起过！”

“猫猫！”

暖暖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有些小兴奋。

“崽崽今天想到猫猫的名名了！”

“哇？这么厉害？什么名名啊？”

虞兮习惯了暖暖极其跳跃的思维，这样也好，天马行空的思绪可以让他迅速脱离之前的负面情绪。

“唔，崽崽想想。”

暖暖皱眉思索，半晌眼睛一亮。

“融融！猫猫的名名是融融！”

“融融？哪个融融？”

虞兮有些懵，他以为暖暖能想到的会是个更简单明了的名字。

“蝈蝈哒似软芙芙，暖暖哒似暖融融。”

软乎乎，暖融融。

虞兮在心头默念，目光在两个崽儿之间兜兜转转，他有充分的理由怀疑，暖暖是请求了外援。

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崽

崽们说话，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旁边一只小手突然垂下来，虞兮微微侧脸，就看到软软一只手抱着书包，小脑袋侧枕在包包上，抿紧小嘴睡了过去，额前的头发微微有些长了，遮住了好看的眉眼。

怀里的小家伙呼吸也渐渐沉重起来，上下眼皮疯狂打架

可哪怕是他的小脸已经写满了困倦了，还是固执地不肯睡觉，抬起小手要揉眼睛。

虞兮捉住他的小手，将他换了个更便于睡觉的舒服姿势。

“暖暖想睡就睡吧，到家后小爸叫你。”

“崽崽不能睡，睡着了坏银会粗来抢崽崽哒，他们好凶哒，崽崽打不过。”

暖暖已经困到迷糊了，黏黏糊糊地说道。

虞兮不自觉又有些泪目，今天的事不止给两个崽儿留下了心理阴影，于他而言，也算是被敲响了警钟。

“不用担心，有小爸在呢，小爸会保护宝宝的。”

“唔，坏银有两个，小爸一个银，打不过。”

暖暖往虞兮怀里蹭了蹭，小奶音越来越低。

“小爸一个人打不过，不是还有大爸么？大爸也会保护崽崽的，对吧？”

陆淮一面开车，一面听着后排父子三人的互动，却听得虞兮忽然提到自己，微微一愣神，才开口说道。

“对，暖暖想睡就睡，大爸也会保护崽崽的。”

“好，有小爸，有大爸……崽崽不怕。”

像是彻底安心，暖暖这才沉沉睡去。

在一个红灯路口，陆淮轻轻踩了刹车，抬眼从后视镜里瞄了瞄后排。

其实，从开始起，他就有些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