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什么时候的事呀。”

皇帝强忍着泪水：“就前几天，玥玥累了吧，睡一会，父皇在这里陪着你，好吗？”

嘎嘎是怡贵妃也就是怜玥的母妃，在怜玥五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怜玥的礼物，是一只西南进贡的小矮马，怜玥十分喜欢，将它养在宫里，一天要去看几回。

宁柠点头：“嗯嗯，对了，我前几日认识了个新朋友，他唱曲儿可好听了，改天我让他唱曲儿给父皇听，好不好。”

“好，父皇改日听听看，是不是真的好听。”

听女儿又将十一年前的事情当做昨天来讲，皇帝此时的心情很复杂。

她紧紧握着皇帝的手，眼睛缓缓闭上，没过一会呼吸就平稳了。

皇帝又坐着陪了一会宁柠，确定她已经睡熟了之后才离开的。

“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公主好好的为什么又病了，你们是不是在公主面前说什么了。”

白亦走上前，在皇帝面前跪下磕头。

“此事怪臣，公主今日出宫买了几个瓷兔子，方才说要带兔子去赏月，臣就带她去了。原本无事，谁知公主突然问起了嫦娥，提起贵妃…”

白亦将宁柠生病前的一举一动，能记住的全都说给皇帝听了。

“那年中秋，朕与怡贵妃陪怜玥赏月，怜玥问过怡贵妃嫦娥的典故…”

皇帝的思绪被勾回十几年前，叹了几口气，挥了挥手。

“罢了，你起来吧。公主把你当朋友，喜欢听你唱曲也爱跟你一块玩，日后照顾公主的时候再小心一点，不该说的话一句也不能在公主面前提起。

宫里的奴才都给朕管好了，知道吗？”

白亦：“臣遵旨。”

高福从门外走进：“陛下，时候也不早了，您要不回去歇息吧，明个儿还要会见川陕总督呢。”

刘太医：“陛下就听高公公的话吧，公主吃了药，最少要睡到明个中午呢。”

皇帝捏了捏鼻根：“朕知道，只是朕这心里实在是放心，哪里睡得着。”

白亦：“陛下，身体要紧，您还是歇息去吧，臣守着公主，若是公主醒了想见陛下，臣一定会派人去通知陛下的。”

明天的事，实在是推不开，皇帝叹了口气：“高福，你去，让他们将明日要穿的朝服送过来，朕今个就歇在月华宫了。”

皇帝歇息去了，宫女太监们该忙的也忙去了，白亦跟秋雨秋霜进了宁柠屋里。

白亦守在屋外，秋雨秋霜在屋里守着宁柠。

次日

宁柠醒过来发现一件特别难受的事，她的眼睛睁不开了，昨天哭得太惨，今天眼睛肿的跟什么一样，用尽全力睁开才能勉强看见一条缝。

“公主，您醒啦。”

秋雨的眼睛也肿得不成样子，就比她好那么一点点，这丫头真是。

“我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难受…”

“公主，小厨房煮了粥，咱们先喝粥吧。”秋雨吩咐小宫女端粥去了。

宁柠起床伸了个懒腰，瞥见了旁边的秋霜：“诶？秋霜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黑啊，你又找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秋霜扯了一个敷衍的笑脸：“奴婢这是没睡好呢，昨个守了公主一夜，奴婢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昨个守了我一夜？你守着我干嘛。”

“还不是…”

秋霜刚准备说，被秋雨撞了一下：“秋霜怕奴婢一个人守夜害怕，就过来陪奴婢一起守夜来着。”

宁柠哦了一声就没有下文了，洗漱完毕粥也差不多温了，刚好可以吃。

“白侍卫呢？”

白亦从门外走来：“属下在这，公主有何吩咐。”

她捂着肚子傻笑：“白侍卫，为什么你的眼睛也这么黑呀，跟秋霜一样，你们用的是同一个胭脂吗？我也要用我也要用。”

白亦尴尬的看了秋霜一眼：“公主先喝粥，一会咱们再聊这事。”

宁柠大口大口喝了半碗粥，刚吃饱放下碗筷，小宫女端着药碗上来了。

秋雨看了白亦一眼，白亦心领神会走上前，端起药碗：“公主，咱们把药喝了吧。”

“为什么要喝药，本公主又没有病。”宁柠态度强硬，那么苦的药她才不要喝呢，闻着那股中药味她都想吐。

“公主，您就把药喝了吧，喝了药病才能好啊。”秋雨说着说着又哽咽了。

白亦走过去，坐在宁柠旁边，用哄孩子的口气说道：“公主，来，咱们把药喝了，您看，您眼睛都肿了，不好看了，喝了药眼睛才能好啊。”

宁柠摸了摸自己浮肿的眼睛，皱着眉头，可怜兮兮的问道：“真的要喝吗，药太苦了，我不想喝。”

“可是如果不喝药的话公主的眼睛就好不了啊，眼睛好不了就不漂亮了，公主怎么能不漂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