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家主是儿郎(女尊)(171)
“上官大夫,这么长的针,您莫不是在说笑?”
那语气,那眼神……
大夫拿银针的手一僵,然后在对方极具压迫的视线下,缓缓又插了回去,再开口的语气都有些讪讪;
“那啥,不好意思哈,我拿错了……”
她手一歪,随即又取出根手指长短的小银针,然后高高举起,满面笑容;
“是这种针才对,刚刚那种是我近日在牛身上练的,不好意思哈,不好意思……”
宋文筝;“……”救命。
恐惧更多了怎么办?怎么办?
说归说,闹归闹,在宋文筝一咬牙,一闭眼,一脸视死如归的接受针灸时,那手持银针一直嬉皮笑脸的老大夫,也终于敛了笑脸,眉目严肃起来。
宋文筝不懂针灸穴位,所以她听从指示的闭着眼,尽量放松身体,然后,便是全权交付了身体摆弄权。
或许老大夫真的技术高超,随着银针一根根扎下,宋文筝居然没感觉到什么痛感。
一根两根三根……
头顶,侧边,脖颈,后脑勺,在经过最初的恐惧后,宋文筝甚至还有心一根根数着扎了多少针。
六针七针八针……
但数到第八针的时候,宋文筝猛的感觉有两只手紧紧包住了自己右掌,那凑过来的掌心,潮湿黏腻,微微发抖……
宋文筝眼睫颤了一下,然后便坚定抽出手掌,又反手将对方的两只手交握,她以安抚的姿态,整个覆盖了上去。
别怕,我等会儿就好,别怕。
一点点的用指肚寻找神经,再一根根的轻轻插进,这个过程很慢,很煎熬,但宋文筝紧紧握住掌心的手,一点点的也扛了过来。
然而,就在她一根根数针的字数达到了第十七根时,那施针老大夫手上的动作突然停住了,沉默一瞬,她突然开口;
“小姑娘,忍忍啊,这最后一针,便到了最关键的时候了。”
最关键的时候?
宋文筝脑子懵懵的,还不待她想清楚,并全身紧绷的作出反应,对方的那一针便刺了下来。
“啊——”
一声惨叫。
宋文筝痛的直接从座椅上跌了下来,要不是旁边人一把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住,恐怕她真能瘫在地上,痛苦哀嚎。
那是怎样的一种痛呢?
仿佛前十七根没感觉到的痛,都积攒在了这一刻,十八根针尖连着皮肉的尖锐痛感,直让她整个头颅都仿佛爆炸一般。
她脖颈上的青筋开始狂跳,牙齿在打架,眼珠也被血色缠绕,狰狞可怖……
沈玉林的手臂紧紧锢着她,急得端不住稳重面庞,嘶吼出声;
“上官大夫,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施完针的老大夫站在两步远,看见这场面,一点也不急,眉目又恢复了刚刚的嬉皮笑脸;
“沈家主莫急,莫急。”
“这都是施针的正常现象,我刚刚用针打通了她的淤血,如今淤血正在往身体里排,自然会痛,按常理来讲,她只会痛一会儿,马上就会昏迷……”
话没说完,沈玉林怀中的人便头一歪,整个人软塌塌的,恢复了平静。
“……”老大夫双手一摊;
“是吧,我没说错吧。”
“……”
夜黑如墨
宋文筝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茫然睁开双眼,便见到颇为熟悉的青色帷幔,她机械般的又眨眨眼,再缓缓扭头。
烛火轻晃,影影绰绰。
她看到了坐在床边,眼睛红红盯着她的男人。
那一刻,记忆山呼海啸的疯涌而来,她剔透的眼珠明明暗暗,时间像是只过了短短两秒,又像是越过了半个世纪,她艰涩的眨眨眼,蓦的露出了个虚弱的笑。
她开口,嗓音绵软;
“老板,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作者有话说:
想了一下,决定把下章当成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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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大结局 洞房花烛
被拖延了整整四年的婚礼, 终于在入冬这日,成功举行。
凤冠霞帔, 十里红妆。
是的,两人不是在沈府成的婚,而是在宋文筝四年前买的那处小宅院里。
小宅院早就被收拾的利利落落,墙上树上大门上贴着大红喜字,纯正红毯铺满院落,地儿不大,可其中的用心,肉眼可见。
第一场宴席是在酒楼摆的, 邀的是沈玉林同族旁支以及生意上的好伙伴, 第二场宴席是在小院摆的, 只有六桌,邀的是文清,丹秋, 雪雁一家, 以及周围其他亲近之人。
而作为新人的两人, 则是从早忙到晚,沈玉林不是标准的内宅儿郎,所以他也没有将摊子撂开,而是陪着不善交际的宋文筝, 在酒楼桌桌敬酒,在小院共饮共餐, 直将客人都照顾周到,吃饱喝足, 他才披上盖头, 温顺端庄的坐在新房里, 把外头送客送礼的流程交还宋文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