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美琴师伪装白莲花翻车后(76)
见皇帝迟疑,墨寻索性多言:“父皇……”
皇帝抬手制止了他,墨寻了然的噤了声。
“寻儿。”皇帝的言语中带着浓浓的怀疑,审视的眸光打量着墨寻,浑厚的声音却有一种令人恐惧的冷意,“若只是听说,那便不必告知于朕。”
墨寻嘴角扯了扯,置在袖中的手握紧。
他轻呼一声,坦然道:“儿臣这并非听说,全是有真凭实据的。”
皇帝将手背在身后,走出御书房,墨寻不动声色的跟着。
“您想来不知,这民间镖局与叶将军的关系。叶将军成亲之事您可知晓?”
皇帝侧眸,步履变得缓慢:“知。”
话音落下,皇帝的脸色变得更为阴冷。
他交于叶景修的事并未顺利完成,叶景修却还有心思与他人成亲。
皇帝早对此事颇有不满,但他身为一国之君,自然不能对他人的婚事指手画脚。
墨寻看出了皇帝眼中的不悦,继续添油加醋:“这个镖局的主人便是叶将军的结发妻子。”
话毕,皇帝脚步倏然顿下,他冷冷地看向墨寻,疑惑万千:“朕以为不过是个普通百姓罢了。”
奸计得逞,墨寻只剩下最后一步棋要走:“父皇,辛文舜找的镖局恰好同叶景修有关系。儿臣以为……”
他并未将话说全,只留给皇帝猜测。
可皇帝只需思索片刻,便能知晓其中的问题所在。
看着皇帝的脸色愈来愈差,墨寻绷起的肩膀也稍稍有了松懈。
“此事当真?”
墨寻严肃道:“儿臣并无半句虚言,纵然是道听途说,但此事……真的假不了。”
皇帝颔首,抬起手来挥了挥:“朕知道了,若是无事,你便去吧。”
墨寻垂着头,上扬的嘴角露出奸笑。
他开口道了声是,后退几步便离开了。
跟在一旁的太监急忙迎上来,弓着身子皇帝身侧。
皇帝并未看他,只是神色有几分多愁善感:“景修当真会背叛朕吗?”
太监一言不敢发。
皇帝又道:“朕让他去查淇儿是否还在世,可他这一年也未曾给朕答复,他是否别有用心?”
一旁的太监叹气,顺着皇帝的话道:“兴许是叶将军未能找到二皇子,又不忍让您难过,只得瞒着。”
“可他却与寻常百姓成了亲,莫不是把淇儿忘了。”
谈论起墨淇,皇帝便很是心疼。最爱的儿子这般被他丢下,如今生死未卜,多有他的过错。
可如今兴许连弥补都做不到了。
“皇上,您这一年不少为二皇子劳累,能放得下便……”
皇帝厉声直接打断:“岂能放下?那是朕最爱的儿子!”
太监颤了颤身子,害怕地低下了头。
皇帝心气郁结的难受,此时正好有个契机让他不吐不快。
“太子说的不无道理,朕一月间几次派人跟着叶景修,却从未见他忙碌于淇儿的事,他可能真的打算背叛朕。”
“包括这次边疆之事,以往他无论身受多重的伤,行军打仗一次也不耽误。可这次他竟然主动与朕讨价还价,难道不是有其他计划么?”
皇帝重重的一甩袖子,冷冽之气从眉眼之间迸发:“喜公公,命人把叶景修和辛文舜叫来,朕定要问个清楚!”
喜公公急忙退下。
皇帝重重吐出一口气,许是因为震怒他猛烈的咳嗽两声,神色恍然气息不稳。
皇帝回了寝殿,坐了会儿情绪依然暴躁无法缓解。
目光一撇便望到了床头的黑漆木盒子。
他如同珍宝一般的放在双膝上,打开后其中躺着一帕干净无瑕的手绢。
手绢用上等的蚕丝线绣着娇艳欲滴的桃花。
透着绣出的花骨朵,皇帝似乎能够看到绣花之人的面容。
女人专注的拿着针线,举手投足间的优雅让人移不开眼。她一声浅笑,秀丽的眉眼弯起,眼底显着最为真实的笑意。
似仙乐的低语在皇帝耳边轻咛:“皇上,臣妾知您酷爱桃花,绣这手绢送您。”
皇帝目光下移,看到了这手绢下方还绣着女人的名字:雅如。
“雅如。”从口中溢出这个名字时,皇帝的心似是被滚烫的烈火烤炙了一般,疼痛感死死地将他困住,用尽所有力气好像都无法从痛感中抽身。
“是朕错了,朕留不住你是朕的错。”皇帝悲痛欲绝,情绪激动道,“可你为何连淇儿都不留给朕?那是朕与你唯一的念想了。”
热泪从脸颊流下,明明是以威严为名的一国之君,却因这一帕手绢哭的泣不成声。
皇帝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成为这万人敬仰的君主后,他的挚爱和最器重的儿子一同消失在了十年前的那场大火之中。